冉玉摇摇头,将自己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思绪清理干净。
现在是京华十九年,九月二十三。
这里是安昌城外三十里,京华帝名义上的郊外行宫。
为什么是名义上?因为从各种原因上来讲,这里是属于施芜的。
京华八年这里一座无名寺被烧,于是为了让天子气和此地的怨气稍稍中和一下,施芜在拥有这片地方的地契之后,对外一直都说,这里是京华帝的地盘。
实际上这里从一开始就是她的地方,不管是从远方回来休整,又或者是有什么不想让江上舟见到的人,施芜都会打包往这个地方放。
江上舟也知道施芜会往这里放人,但她只知道这里有人,不知道这里是什么人。
以至于冉玉到这里看见一群道长的时候试图转身就走。
他可能永远都不会忘记,这群人的池爷爷在截止九月初一的时候,从八月就开始拉着人出海钓鱼。
他说北海有名叫鲲鹏的鱼,于是在他的带领下,他们一群人顶着海风当起来了海上的海盗。
一旦遇到不是大武的渔船,就连人带船一起打劫。
他们打劫的东西不多,一般都是一条小鱼干。
后来管算看不下去,于是一条小鱼干变成了两条小鱼干。
一条给鱼,一条给鹅。
冉玉就负责跟一群叽里呱啦说鸟语的鸟人打交道,他连着好多天在海上没下来,竟然一点都没给他晒黑。
沈决当时顶着满脸都是哀怨般的眼神,看看自己手上的颜色,看看冉玉又看看管算。
“他们不黑,我能理解,但你凭什么不晒黑?”
管算抑制住自己作死的心情:“可能,我也不知道?”
对于这句话,沈决对反应是:一手提着青礼剑,一手端着锅底。
然后剑架在管算脖子上,锅底在管算脸上。
“你要是反抗一下,我就把剑鞘拔下来扔后边。”
后边是谁呢?
被池鱼那乱红剑鞘抵住的冉玉没憋住笑:“……关我什么事?不要乱牵连旁人啊。”
管算视死如归一般的表情实在太过有意思,让冉玉不由得又说:“——这锅底灰,好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