卢医感觉自己就像飘荡在无边的大海上，耳边传来的只有一阵空灵的歌声。
眼中什么都没有，皆是一片虚无，他现在之所以还没有迷失。
恐怕正是因为耳边传来的那首空灵的歌声，那首歌是那么的悲伤，又是那么的渴望挽留某物。
但现在，那首歌的声音也正在渐渐变小，也许不久后就彻底听不见了吧。
“我是谁呢？我又为什么会在这呢？”
他不知道，就连思考这件事本身都是那么的空无，
就如人一开始的诞生，他现在也正在回归，回归到一开始的虚无。
存在本身正在消散，在这片没有时间，没有空间，没有概念的地方，缓缓靠近原初。
卢医，听得到吗？仪式进行得怎么样？我这边怎么没有听到你发起的呼唤？
是啊，说起来好像确实是，时不时会传来这个人的声音呢，他是谁？
这是除了耳边传来的空灵歌声以外，自己所能听到的第二个声音了。
而比起那陌生的歌声，这个声音听着很耳熟，就好像自己经常听到一样。
所以我到底在这待多久呢？
他不知道……
他只知道，像这种自问，他似乎已经重复过很多次了。
他知道自己忘记了很多东西，甚至都已经将自己给忘掉了。
失败了吗？不应该啊！
虽说正常仪式的成功率只有五成，但这次指向我的仪式成功率应该有九成才对？
自己召唤自己的成功率是高得离谱的，别跟我说这样都能失败！？
所以，你那个时候犹豫那么久，还一直默认会出现最差的结果。
追求着保底，都是因为你知道自己的运气其实是有点差的？
这个人好吵，而且虽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，但我就是不爱听。
怎么反驳他，让他闭嘴呢？
但我现在根本发不出声音，就连回应他的话都做不到……
百分之九十的成功率都能失败，真服了你了。
他好烦啊！
既然没法堵住他的嘴，那我就捂住自己的耳朵。
话说，我有耳朵吗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