滞了,便岔开话头逗弄她,疏散一下她心底的忧惧。
罗布又细看了一回脚背上的牙痕,又问道:“敢问可有头晕或是恶心?”
绢帐中安静片刻,传来一个清甜的女声:“并没有。”
罗布从凳上起身,向呼延吉行上一礼,恭声道:“据微臣查看,这位……贵人脚上的伤口乃双排,且并无头晕、肢体麻木等症状,应是被毒性不大的小蛇伤的。”男人停顿了一会儿,继续道,“近日多用药酒或是醋水清洗,微臣再开一些清热消肿的外敷药物,不日便可治愈。”
“带罗宫医下去开药。”呼延吉说道。
罗布随宫婢退出殿外,候于门首的丹增将开好的药方交于宫婢,转向罗布谦和道:“罗宫医,奴送您。”
“有劳大宫监。”
两人在几个宫侍的随护下行到西殿石拱门处,停下。
“罗宫医在王庭当值已有几年,医术自不必说,只是这宫中的规矩……”丹增笑了笑,言不说尽。
罗布颔首:“劳宫监提醒,大王是我的恩公,若非大王提携,我如今仍游荡四野,遭人嫌恶,该做什么,不该做什么,罗某心中有数。”
丹增是呼延吉身边的随侍,这位大宫监的一言一行不简单,他每句话的背后映照的皆是君王之意。
丹增点头,笑了笑,打了个手势:“还不在前面打灯,送罗宫医回御医所。”
立时上来四个侍奴,两个在前面提灯照路,两人随后,出了西殿,又走了几步,罗布停下脚,回看,高大的宫寝在郁黑的树植间亮着光。
那帐中女子……他的脑中浮现出一个身影……
那晚朵氏在孔雀苑晕倒,呼延吉急召他入王庭,匆忙中瞥见一梁国女子,那般瓷白的肌在这王庭中不会有第二人。
应当就是她了……
彼边,江念偃卧于王榻之上,一颗心又开始不安地蠢动,今夜总要发生点什么才对得起她受的疼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