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直待在教习司?只这一日,已是有些吃不消,再多个几日,估计能去她半条命。
江念却不知,呼延吉因次日要带队出王庭,在议政堂同臣下一直商议到五更,破晓前才略略闭了闭眼,根本没回西殿,就更别谈什么睹物思人之类的话了。
翌日,晨光刺破云层,王庭宫门前军兵持戟雄列,万姓窜动聚齐,男女老少争相探看,只为能目睹君王神武天姿。
一通鼓响,惊鸟飞绝,二通鼓响,响彻钧天,三通鼓响,音未绝,大开的宫门处铁骑肃列而出,蹄声震荡,此乃君王的亲卫。
旗幡招飐,风中猎荡,旗影中出来一骑,亦是一身轻甲装束,一手执金鞭,一手勒辔,曦光浮动在他微鬈的发上,映射于他的双眸间。
队伍并未有任何停留,打马飞奔出城,身后民众拥挤伏拜,万姓高呼如江翻海沸,鼓声再响,尖烟遮道,金鼓喧天。
呼延吉亲赴边关,身边只带千人亲卫。
行了半日,人马停下略作休整。
昆善看向呼延吉,总觉得他似有心事,遥想君王才归国那会儿,不顾群臣反对,亲自披甲上阵,上至朝臣,下至百姓,并不看好那一场战事,那时的君王才十五六岁的年纪,只有速战速决的杀伐,再无其他。
这次怎么反倒面有愁容。
“阿多图大人。”昆善叫住路过的阿多图。
“昆将军有何事?”阿多图正要给呼延吉送水,他是亲卫首领,不仅要护卫君王的安全,君王身边细碎的小事也需他料理。
昆善将阿多图拉到一边:“王昨日没同你说什么?”
“说什么?”阿多图不明白。
“我见大王眉宇微蹙,倒像有什么烦心之事。”
阿多图转身看去,就见他们的王靠坐在树下,侧着脸,眉目不展,神思萎钝。
“昆将军问错人了,王的私事只有丹宫监知晓,不过……”
“不过什么?”
“不过大王昨儿一整天都是这样,昆将军现在才发现?”
昆善“哎呀”一声:“讨论战事时,哪里注意到这些。”男人摇了摇头,“大王这个样子可不妙啊——”
“如何不妙?”阿多图追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