感慨道:“我和云昇在梁国边境打仗时,偶尔也会下棋。人这一辈子,也就像身在棋局之中。是输是赢,不到最后一刻,又怎见分晓呢?”
我问道:“我国与好几个国家接壤,但也算强大,怎么年年打仗呢?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天下太平呀?”
月行山说道:“哪里有真正的天下太平,武朝虽强大,也有好几世了,看着是挺强盛,然而内里的事,知道的多了,便越发害怕的。我曾经在梁国边境打了十多年仗,也只是勉强守得住。云昇虽然少年有为,令敌军闻风丧胆,你看看上一次打仗,若是再多打些时候,更可震摄敌人。然而我们收到了旨令,差不多就可以了。”
我平时很少听到这些事,平日在闺阁之中,无非是柴米油盐,胭脂水粉,那些女子之间的勾心斗角,每每让人哭笑不得。如今听到月行山说起外面的事,我终于明白了,为何每每和月夫人争吵后,月行山总是淡然的那一个,见得多了,眼光自然不会停留在这些狭窄的地方。
都说女子好命,尤其是贵族大户家的女子,日日清闲无事,然而日日深锁于宅院之中,见不到外面的阳光,听不到远方的鸟叫,生命也就渐渐地凋逝了。
我带着崇拜的目光,听着月行山讲外面的那些事。平时哪里有机会听到呢,平时月夫人的口头禅总是打扮,嫁人。别的夫人,也差不多如此。
此刻,我却真恨不得,自己是个男儿,可以广游天下,想做什么,也更自由一些。月行山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,说道:“其实女子也不是只有嫁人这一条路,你看看,阿英便活得像个男子汉一般。若她想要嫁人,孩子只怕也有好几个了。”
我们父女俩有说有笑,月行山又说道:“从前雪城和锦端,都是你娘一手带出来的,总是与东家比,西家比。你因为生得奇怪,又被算命的说是不祥之人,便将你送到云水窝去。如今看来,你倒是活得更快乐一些。早知如此,我也不让她将你们姐妹束缚得那般紧。”
我说道:“别人家的女孩子,也是这样的。我是个怪物,自然不能和她们比。”
我们下起棋来,倒是没完没了了。月行山又继续告诉我外面的事,听得我好生向往。我也不是想去打仗,就是想去外面看看,若一世被束缚在大宅院里,那可真的太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