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文宁安睡不着,她也不觉得累。
为什么呢?为什么没有声音了?为什么我来了,就没有声音了?
大颗的泪珠子从微微凹陷的眼眶中坠了出来,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。
手指狠狠抓挠着大腿,她试图用这种方式克制自己不要被逼疯。
疼痛是有效的镇静剂,越痛越好。
紧贴着大腿的囚服渗出血迹,嘴唇也被咬破。
突然,一只青白的小手搭上了她的手,轻轻按在她被自己掐出的伤口上。
有些微凉的刺痛。
“——姐姐,你在等我吗?”
什——什么?
文宁安倏然睁大了眼睛,她顺着那条细细的小胳膊一点点看过去。
四岁左右的一个孩子,半长不短的头发,将将够到肩膀。
纯黑的眼瞳,没有眼白,身上尽是冷气。
那只小手只在她腿上放了一小会,她就觉得整条腿都被冻得没有知觉了。
裤子的布料上赫然一个漆黑的掌印,沾着血。
孩子另一只手里攥着一只破旧的拨浪鼓,上头有些陈年的血迹,已经发黑了。
孩子的身后还有一大群小孩,约莫十四五个。
跟为首的那个孩子比起来,这些孩子的状态就完全一言难尽了。
有的还是婴儿的样子,连着长长的一条脐带;
有的断腿断手,身上披着不知道什么动物的皮毛;
有的格外漂亮,身上某些部位却有些难堪的痕迹。
轻灵可爱的童音响在文宁安耳边,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却显得格外阴森:
“——姐姐,你在等我们吗?”
……
长夜冷寂,有人酣眠,有人经历着难言的恐怖。
“偷窃”监室里,典狱长也同样吃掉了这里的两具尸体。
他走后玩家们开始陆陆续续地交谈起来:
“今天早些睡吧,明天还要找出口呢。”
“王哥,哪儿睡得着啊,过会那些鬼东西就来了,今晚还指不定丢什么东西。”
要是丢些不要紧的也罢了,可如果像昨夜那两个人一样,一个丢了心脏、一个丢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