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下看着，发现阮霓的眼泪多得不得了。
她又是磕头又是大叫，男人的衣角沾上了些许浑浊的水痕。
百里炎捏了捏她的小手，又问了一遍：“洛洛要我放过她吗？”
女孩仿佛大梦初醒，她的眼神一寸寸描摹着男人绯红的薄唇，将他刻在她眼里。
“阿炎，她把你的衣服弄脏了。”
苏颜洛窝在他怀里，声音里没有一点情绪起伏，她只是在陈述事实。
她并没有说要不要阮霓活着，她不在意，这个女人跟她没有关系。
比起阮霓的生或死，她更关心百里炎的一件衣袍。
听到这话，百里炎幽瞳中闪过一丝茫然，她刚才叫他什么？
她叫得那样温柔，“阿炎”……
这两个字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像两个温柔至极的吻，落在百里炎的耳朵里。
他运转了千年的鬼脑袋一瞬间宕机了，随即瓷白的脸上浮现出可疑的红，罕见地让他身上有了一丝活人气。
随后，百里炎伸出一只手，五指纤长冰凉，轻轻地覆在苏颜洛的眼上，贴着她的耳边低低说道：
“乖洛洛，别看。”
苏颜洛很听话地阖上眼，卷翘的睫毛挠着他的掌心。
百里炎满是珍重地在女孩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吻，他将女孩抱在贴近心口的位置。
虽然他没有心，但是却喜欢她心脏跳动的声音。
他极尽温柔地吻着女孩，同时衣袖一挥，那个跪在地上的女人就掉了舌头。
阮霓蹬着腿往后退去，她呜呜着却不能发声，只能看着自己的身体从双脚开始逐渐淹没在黑雾中。
诡异的黑雾吞噬着她的血肉，直到将她的身体吃尽，只剩下散落一地的白骨。
随着百里炎脚步的离开，那堆白骨也逐渐消弭，最终了无痕迹。
百里炎将他的手拿开了，他低头在女孩颈窝嗅闻，独属于她的甜香染上了他身上的味道，格外好闻。
“洛洛，能再叫我一声吗？”
他实在忍不住了，那声“阿炎”始终盘旋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。
但是苏颜洛却没有回应他，困意重新上涌的她谁的面子都不要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