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想到师傅，苏颜洛就觉得心里有些难过，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万俟妄苍白的胸膛。
万俟妄看见她不专心，说着说着就开始发呆，很轻地咬着她的锁骨。
被他一咬，她的眼睛恢复了焦距，伸手推了一下他的身子：
“好了不要咬我……”
万俟妄原本无意欺负她，被她推了一下后就松了口，鼻尖蹭着她的后颈，像只毛茸茸的大猫咪。
两人在床上贴贴蹭蹭一会后，万俟妄放出的那个分身回来了。
他默默地站在房中，两只无机质的眼睛幽幽地看着他们，等待着下一步指令。
万俟妄对他招招手，他的眼神倏然聚焦，走了过来。
苏颜洛看着分身的身上遍布伤痕，看着非常骇人：
“他受伤了。”
分身的脖子上一圈焦黑的痕迹，皮肉中嵌着几片刀锋般锋利的鳞片，一看就是符殷的手笔。
万俟妄冷哼了一声，眼神落在分身胸前那三道抓痕上：“夫人，你看那几个人有多想弄死我。”
哪怕知道去见他们的只是一个没有思想的分身，他们也没忘了撒气。
苏颜洛担忧道：“伤成这样，他们是没有同意吗？”
万俟妄忽然笑起来，声音幽凉悦耳，带着几分嚣张的野性：
“不，他们同意了，否则这个分身早就碎了。”
万俟妄一手揽过她的腰，另只手在分身的眉心上点了一下。
分身转过身去，机械地走向八卦镜。
苏颜洛放了心：“同意了就好，送我回去吧。”
“夫人，这么急着回去，真的不再多陪陪我了吗？”
苏颜洛盯着那分身，见他乖乖地看着镜子，然后慢慢地被镜子吸收。
他身形变得透明，从指尖开始染上了冰冷的白霜，又像是僵冷的石灰。
死亡的灰白覆盖了他的全身，随着镜中金光亮起，他的身体寸寸崩裂、化为飞灰。
一点儿痕迹都没有留下。
她垂下眼，原本万俟妄也该是这种死法。
分身完全消失的时候，她拍了拍万俟妄的肩：“以后陪你的时间还多着，先送我回去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