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。
第二天。
栉睁开惺忪的双眼,初升的阳光透过窗框,有些刺眼。
太阳,已然变成了小家伙的起床闹钟。
一个人在屋里的时候,只要不是冬季,栉就不会关着窗户。她更愿意感受到窗外的世界,感受日出日落,微风吹过。
于清晨的和煦下,栉揉了揉蓬松凌乱的碎发,转过头,她看见自己昨夜为小伞所铺小床铺——上面的被子没有被人动过,和昨天一致,依旧是自己叠得整齐的模样。
一夜未归吗
这时候,杨栉不免有些担心起小伞的安危。
不过,栉也很清楚这种担心是多虑的——多多良小伞是一只在人里活了许久许久的妖怪,她在这里生活的经验要远胜于自己。
至少,在人间之里这个人类聚集地,没有什么东西能威胁到她。
小伞很坚强。
一向如此。
想到这里,杨栉摇了摇头,将挂在门旁的枪套束带挪到左肩,锁上房门,便向着人间之里出门而去。
她将屋门的钥匙置于房外挂着的薰衣草花篮,那是曾与栉作为“家人”时所约定好的地方。
露米娅,阿白,当然还有小伞,都知道这里可以拿到钥匙,进入这间小小的屋子。
青石板所铺就的街道上,迎着朝晖与草叶上的露珠,栉同往常一样踏上了去往铃奈庵的路途。
她的家距离书店不近不远,杨栉曾往返数十次这样的路程,十分钟不到的小街在少女的眼中随着岁月变得越发熟悉。栉不止一次地有过这样的错觉:
她就像从小就生活在这里的“杨稚”,黑发萝莉的身躯似乎成了他真实的样貌。她也总会想起自己曾是少年——
少年,少女,两者的身份在这种时候混成一片诗意的朦胧,薄如帷纱般的隔阂渐渐淡去,“栉”与“稚”,在思想的碰撞和融合中慢慢凝为一体,成为这位漫步在街头上的小小人类的缩影。
因幡帝所开的恶趣味玩笑,这味幽默却又巧合的药方,竟在此刻显出了别样的浪漫。
她苦笑着。
栉的怀里揣着一张纸袋,里面装着两人的早餐。
每天去铃奈庵的路上,她总会为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