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有扫帚挡路，怎么跑也跑不出去。
扫帚，到处都是扫帚。
她已经被扫帚包围了。
牛大芬眼花缭乱，仿佛看见了成千上万把扫帚朝自己打来，耳边尽是扫帚击打出来的破风声。
一个半辈子都没出过县城的大龄农妇哪见识过这种阵仗，脸色吓得惨白惨白的，还以为是自己撞了邪，惊恐欲绝地嚎叫出声：“救命啊！扫帚杀人了啊——！！！”
抱头趴倒在地上，抖如筛糠，裤子淅淅沥沥滴着黄尿，很快尿出了一个大圈。
司遥现在五感灵敏，耳朵清晰听到屋里女儿的嗷嗷哭声，急忙进屋放下扫帚。
她把女儿放到竹子编的提篮里。
提篮里边缝了层柔软的细布，平时洗衣做事，都会临时将女儿放到提篮里。
小家伙被老婶子的惨嚎声吓哭了，回到妈妈怀里，觉得很安全，就停止啼哭了。
屋外，邵奶奶笑得不行。
“牛大芬啊，叫你欺负人！现在知道厉害了吧！啧啧，哎呦，吓尿裤子了，哈哈哈哈——”
村里留守在家的人听见牛大芬的惨嚎，一个个都赶了过来。
邵奶奶绘声绘色地跟她们讲明原因。
复述的过程中，情绪不断变化着,时而愤怒至极，时而激动地复述出牛大芬说过的狠话，最后更是喜笑颜开地比划着司遥挥舞扫帚的动作。
“你们都来晚了！真的老好看了！比唱大戏的还跳得好嘞！”
大伙虽然没看到司遥是怎么挥舞扫帚的，但是看到出尽洋相的牛大芬。
不少人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。
有人脑袋转的比较快，猜到了原因：“准是看到梁津生买上了自行车，她眼红，所以来逼人家离婚，嫁她儿子，想占便宜！”
“她也真敢想！”
“这司遥看不出来，还挺厉害的嘛，牛大芬跟人打架都没吃亏过，这回居然被她打尿裤子了。”
有人小声掩嘴说：“估计是她男人教的。”
牛大芬惊吓过度，嘴里不停念叨着：“扫帚，扫帚杀人啦！不要过来，不要过来啊！扫帚！”
有人看出不对劲，上前去问：“老何家的，你咋啦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