嬴启孜原本还想暂时藏一藏马甲，乐呵呵地听小屁孩讲一会儿大道理，眼下不得不让他打住了。
这话越说越偏了昂，再不“及时止损”，自己又双叒叕要费好大的力气去给某人顺毛了。
嬴启孜假装不经意地瞥了一眼旁边的林宫鹤。好家伙，怪不得汤艺要闭眼呢。这脸都快黑成炭了。这怕是，不，这绝对是林宫鹤生平第一次被人骂癞蛤蟆吧。
想到这儿，嬴启孜使劲儿压了压嘴角才没让自己笑出来。
“嗯！嗯！嗯……”
眼看汤艺按不住了，嬴启孜轻飘飘地喊了一声：“韩添翼。”
韩添翼不动了。
每天“韩总”“韩总”地被人叫习惯了，好久都没有听到人唤他全名了。就是他向莫嗟汇报工作的时候，莫嗟都是打趣地叫他“韩总”。
汤艺的手还捂着他的下半张脸，只是没有用力了。不过现在他倒是莫名地想让这只手牢牢地粘在脸上，像是犯罪嫌疑人被公开处刑的时候戴个口罩“遮羞”。
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。
化妆室内安静了一两秒，嬴启孜又接着轻飘飘地来了一句：“你和韩秉文到底谁是儿子，谁是爹？”
话音刚落，韩添翼的瞳孔瞬间一颤，鸡皮疙瘩从头蔓延至脚底。
他转头用眼神质问汤艺。汤艺抱歉地点了点头。
唉~总算是开窍了！韩总，别怪我呀，大boss不让随地大小爆她的马甲。
韩添翼倒吸一口凉气，挤出一个客气的笑脸。想起身时才反应过来汤艺的手还挡在面前，他刚刚标准的八颗牙齿白露了。
他啧了一声，同时挥开了汤艺发麻僵硬的手，然后起身整了整衣服，彬彬有礼地向嬴启孜致歉：“嬴小姐，让您见笑了哈。之前我对您有些误会，多有得罪，我感到非常抱歉，请您原谅。”
这是……又抽什么风啊？
韩添翼说着说着，右手还捂上了左胸口微微倾了倾身来表示歉意。
林宫鹤看韩添翼的眼神从一开始的看死人，变成了看智障。不过好消息是，好歹智障还是活的，所以显得生动了许多。
嬴启孜嫌弃道：“得了吧，你别端着，我又不是没见过你哭爹喊娘的样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