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。
佘夫人每月都会让大夫进府诊脉,她的身子并无大碍。
萧苓脸色发青,强压着心头的不甘,看着眼前的亲生母亲和弟弟,“倘若是我带着他的棺材回来,却险些铸成大错,母亲也会如此维护于我吗?”
一句话,痛彻心扉。
佘夫人泪落当场,半天说不出话来。
她伸出去的手,也失力垂下。
终究是她对不住自己的大儿子,让他小小年纪就上了战场,成了侯府的靠山,她以为自己可以继续坐稳侯府老夫人的位子。
可却忘了关心萧苓一句,伤得重不重!
她在那日灵堂上流的泪也多是害怕今后无人可以依靠。
毕竟萧念安根本难成大器。
话音落下,萧苓再不看她们一眼。
拉着沈非晚便走。
他步履生风,往前几步,便带她出了中院,直到了露亭水池边,他才顿住脚步。
几分忍耐,才对沈非晚说,“让夫人担心了。”
沈非晚没说话,只是缓缓地伸出手,轻轻地抚过他的肩背。
同样的事,她在沈府也不知遇到了多少次。
每每都说,她是嫡女,要包容庶妹,承担家族的兴衰。
可无人关心,她究竟是何感受。
沈怜心可以哭闹,可以发脾气,但她都不可以,她每日要练习琴棋书画,要学礼仪举止……
那些,沈怜心都不需要学。
即便是被叫着一同去,沈怜心也有的是办法可以脱身。
但沈非晚,脱不了身。
就如上一世,沈怜心即便是庶女,也可以嫁给侯府世子,重生而来,她想嫁给萧念安,也可以都如她的意。
无人在意沈非晚的想法,她这个嫡女,当得实在窝囊。
看着萧苓,她仿佛透过一面镜子,看着过去的自己,以父命为尊,以家族为重,却把自己放在了无人在意的角落。
“世子,我想出府。”
沈非晚说着,“上次在布庄订的新衣做好了,也有世子一份。”
萧苓听着她柔声细语,面上的凌厉之气才终于散去。
“……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