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租屋门把手上挂着塑料袋,房东太太又给我留了半碗冷掉的阳春面。
这个老太太对我也是用心了。
手机在裤兜里震动时,面条刚热到第三遍。
护士冷冰冰的声音混着电流声传来:“吴淑珍家属?病人肺动脉收缩压升到65hg,需要立即上eo。”
我撞翻的搪瓷碗在水泥地上滚了两圈,汤水渗进裂缝里。
凌晨的医院走廊泛着青灰色,缴费单在自动打印机里吐出来时,我盯着那个数字看了三秒——正好是当年陆景凡收购我手中股权出的价。
“陆先生,您已经欠费四天了。”值班医生推了推金丝眼镜,“要不您联系下其他家属看看……”
我的眉头轻跳。
屋漏偏逢连夜雨。
八十万!
我去哪儿凑这八十万!
“这费用要是再不补齐,可能要给病人转院了。”值班医生的话里带着些许歉意。
我知道他们也是按规章办事,点点头,“我去想办法。”
走出办公室,消毒水味突然变得尖锐,我扶着墙干呕,指缝间漏出的血点子溅在“禁止吸烟”的标识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