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收起手机，走到锈迹斑斑的防盗窗前，远处商业大厦的led屏正在轮播订婚广告。
许昕曼的梨涡在雨幕中明明灭灭，广告语“永恒从此刻开始”的霓虹灯照着我裂成蛛网的玻璃，正好把她的笑容割成七块。
突然，嗓子一口腥甜。
我一口血吐了出来。
血珠溅在手机屏上时，许昕曼的订婚直播正好切到陆景凡拥她入怀的场景。
我扶着渗水的墙角往下滑，手肘撞翻的泡面桶在水泥地漫出橙红色油花，像极了当年她打翻在我白衬衫上的杨梅汁。
“小陆！你电费单……”房东阿姨的钥匙串叮当砸门。
想来她今天已经来找过我很多次，没见到我，所以这个点听到我屋子里有动静，这才过来敲门。
我的水电费好像也欠了挺久的。
我挣扎着去开门。
“哎哟这咋回事！”
房东陈姨看到我，立马丢了手里的东西，千层底布鞋踩在血泊里，她掰开我抠进墙皮的手指时，我嗅到她围裙上的艾草香。
老太太很喜欢养生，身上常年有各种草药香。
很快，救护车赶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