母亲拎着个鼓鼓囊囊的布袋从厨房出来：“给你爸带了点他爱吃的酱菜，还有新买的保暖内衣。”
我接过袋子掂了掂：“这么多？监狱让带吗？”
“问过了，符合规定。”母亲整理着衣领，手有些抖，“你爸瘦了不少。”
探监室比之前明亮，但冰冷的铁栏杆将空间一分为二。
父亲穿着蓝白条纹的囚服走出来时，我差点没认出来，他两鬓全白了，背也佝偻了不少。
“你终于醒了。”父亲在对面坐下，声音沙哑，隔着玻璃，他布满老茧的手小心地贴在冰凉的隔板上。
母亲红了眼眶，把东西递给狱警检查：“给你带了点吃的，天冷了，记得多穿点。”
“好，看到你们娘俩没事，我就放心了。”父亲说完，就把目光停留在我身上：“听你妈说，你又进医院了？”
我下意识摸了摸腹部的伤口：“小伤，不碍事。”
“胡闹！”父亲突然提高了嗓门，引得狱警往这边看了几眼，他压低声音道：“自己的身体都不当回事，你让我怎么放心？”
我低下头，喉头发紧。
“老陆，孩子刚好，你别刺激到他。”母亲轻声劝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