牢门口的兵丁里有个像是小头目的,正在管牢人的簿子上签字。”又补充道:“她男人是不认字的。就算认字,他所在那个距离也看不见那簿子。”
纨素道:“正是如此。因着眉山是被兵马所围困,又有一队兵马深夜在管牢人的簿子上签字,诸位便觉得,他们是把从眉山上抓到的人,押解到牢里拘禁。那诸位有没有查到,这队兵马又是何时入城,何时出城,何时开拔离开庐州的?抱琴姑娘刚刚说过,本地的梧桐苑是由本地庐州的官兵看守起来的。奚前辈又说,你们曾疑心诸位道长已经被那队兵马以囚车解运入京。既然如此,诸位必是有确定消息,这队兵马是已经离开庐州了。”
小叶快口答道:“元宵节当夜,庐州满城摆了花灯会,扎了鳌山,游人如织,当日我们很确定并未有兵马入城。到得十六那天,官府突然贴了告示,说重霄观犯下种种大罪,诸首恶已经被擒,为搜查证据,眉山全山戒严,游人不得上山。衙门口,城门口都贴了的。但城里的花灯会并未因此取消,当日也并未宵禁,戒严。十六日也没人看见过兵马入城。”
“但重霄观在本地经营多年,年节里常常施粥,冬夏疾病多发之时,年年都在山下搭棚子为百姓义诊,有时还给贫家送药。去年腊月里,庐州闹瘟疫,重霄观还送药水入城,救了不少人性命呢!见了这等告示,城里的善信们哪还有心思过节。十六日当晚,街市上便冷清了许多。到得十七日一早,城卫便敲着锣在各巷子里走,通知庐州城暂时启动宵禁,每夜戌时起除沿河货栈外不准开门营业,百姓不准在路上闲走。原本年年都是六天的元宵节灯会也停了。当日就拆了鳌山。”
“我与抱琴当日担心得紧,便说好由她往拱辰门门口去围观他们拆鳌山,看看有没有兵马从拱辰门入城,也打听一二有没有重霄观的消息。我自己从西门出城,往眉山方向去,想着远远看一眼,当时眉山倒看不见大队兵马,但几处上山的路都有甲士扼守,其中也包括平时往山上挑柴送米的小路。我不敢走得太近,想在附近问田里重霄观的佃户们些消息,便假称口渴,敲了一户张大婶的家门。大婶见了是我,悄悄摇头,若无其事倒了水给我,往屋后指一指,井水边上站着一位精壮汉子,穿的倒是寻常粗布麻衣,但看身姿动作,不是种田人。我回来后,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