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微微显出鱼肚白的东方天空,道:“黎前辈,如果其中一方势力已经完全知道哪些人是梧桐苑的人,或者说是重霄观的人,那么这里最直接的推论就是:群玉班的那位青衣正旦,叫什么来着?”
黎秋英恍然道:“那位涟漪姑娘,她的身份也是完全尽在执棋者掌握之中的……那她那个相好,城卫钱大元?”
纨素起身,仍旧站在树枝上,叹道:“如果真是这样,她从钱大元那里获得的消息,又传递给了映玉仙长的,就一个字都信不得了。”她顿了顿,道:“黎前辈还记得十七日夜里,在城西铁囚牢交接犯人的那队兵卒吗?”
黎秋英点了点头,没有说话。她的眼睛依然忙不过来似的环顾着树下的几人,似乎她对她们的怀疑还丝毫没有散去。纨素伸手在她眼睛前面晃了晃,道:“别瞪了秋英姐——我可不可以像小叶一样叫你秋英姐?那天你们都觉得,兵卒交接犯人签字,一定是在往牢里‘交’犯人。问题是,他们也完全可以是在从牢里往外‘接’犯人啊,这一样需要在看守的簿子上签字的。再考虑考虑时间,在这段时间里最有可能被抓到铁囚牢里关着的,有武艺的犯人——正是希之仙长啊。”
黎秋英的脸色变白了。纨素立即声明:“我只是在说明这第二种极不乐观的猜测!这两种可能都只是猜测,都可能对,也都有可能完全不对。这完全可能只是我太过于不信任他人,总把事态想复杂而已 。所以当时我说我的猜测不一定有利于你们之后安排行动嘛!”她住了口,望着黎秋英。
黎秋英的神色慢慢缓和,终于艰难地恢复了平静。她突然问纨素道:“你把所有可疑的事都串起来,从头到尾想了那么多遍,但是你为什么没有怀疑我?你为什么会把这些想法跟我和盘托出?我……我不会告诉重霄观的人,但是如果……如果如松问我这些事情,你是希望我严格保密,还是并不介意我告诉他?你信我,那你信不信他?”
纨素神色不动,声音却又变成冷冷的了:“秋英姐,你介入这件事太晚了,奚前辈介入这件事也太晚了。以你们介入的时间点,事情已经完全成了定局,所有剩下的只有善后了。说实话,至少一开始,我不是信任你们的品格,或者你们作为江湖人对报恩这件事的坚守——我是不相信你们有这个能力成为背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