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方形,屋顶两边倾斜为三角锥状,以鱼鳞瓦覆盖。整个竹楼用二十四根粗大的木柱支撑,木柱依着山势长短不一,高高挑起竹质的一层平台,垂落到两侧地面的楼梯长短依山势而定,但也都是竹制。一层平台下方撑出一块四面透风的空间,便是竹楼底层,依着山势,东侧离山顶较近的一面大约一丈半高,靠西一侧则有两丈。靠西一侧拦上竹篱笆,用作马厩,现拴着两匹拉车的寻常杂色马匹和两头矮骡子。靠东一侧竟是鸡圈。一层约莫挑高一丈,楼上又另有二层,两层人居之地皆是竹编泥墙,看起来整洁美观,正面一楼一排竹窗皆关着,二楼却开着几扇小窗。酒旗是从二楼一处未覆瓦的天窗挑出,长长五色流苏直垂到地,十分醒目。
黎秋英在外面见了,不由得十分亲切起来,向纨素笑道:“西南云贵之地,民居多是这种建筑。我倒多年未见了。只是做酒肆客店买卖的,竟这样在底层养起鸡鸭来,早上人欢马嘶,鸡鸣不已,也不怕客人嫌闹腾?”又道:“真在蜀地和云贵之地,英雄酒家却都是盖成中原形制的。如此看来,这还真不见得是我认识的英雄酒家了。一会进去之后,你先听我探问。咱们随机应变。”纨素略一点头,两人上了台阶,纨素打起竹帘,让黎秋英先进了屋子,自己也随着钻了进去。
二月中旬尚且春寒料峭,但一入竹屋,便觉气温陡升,竟有些燥热之意。此刻酒肆中并无其他客人,只有一个神色恹恹的伙计,坐在柜台后打瞌睡。他上身穿蓝色粗棉布满绣无领对襟短衫,下着长管裤,又以蓝布包头,明显不是本地汉人服制,此刻有人进门,他竟没醒,呼吸匀称悠长,微微打着呼噜,还在熟睡。纨素环顾四周,见小楼中央有一火塘,燃着炭火。围着火塘排列大小竹桌八桌,整洁可喜,此刻一个酒客皆无。柜台后面的酒柜,林林总总放着四五十个小小酒坛,坛子上用粉色签子贴着酒名,竟全是纨素没听过的名头,什么牛角酒、象酒、岷江陈酿、包谷烧,不一而足。角落里更有十数个酒坛没有贴字,却以红黄蓝白黑五色纸条封住泥封,不知是个什么路数。伙计趴着的柜台上方以红底黑字木片挂着招牌菜品,菜品却没什么特色,除几道久已随着蜀地考出来的官员传出,享誉国内的川菜如水煮肉片,回锅肉等之外,皆是些庐州本地菜品。屋内并无楼梯。方才两人在屋外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