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,冬天的晨雾。
纨素的声音带着讽刺的轻笑,她说:“你先看到了这个?对,这就是眉山耳珰,是姜观主口口声声说长公主留给她,答应要替“雪龙王”保重霄观一次的信物。是姜观主说让宿真带着,去找长公主求援用的信物。所以现在你知道了,我那天对着姜观主的‘不情之请’,为什么要生那么大的气?这么明白的拿我当傻子的人,我还真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见。”
奚笪的脸色苍白,眉峰紧蹙,声音也在微微发抖:“是啊,若是有情人的信物,自然应该是一人一件保存的。雪龙王是你的师祖。大长公主保留得月楼耳珰,是纪念你师祖在楼上对她说的话。那么,眉山耳珰当然应该由你的师祖保存,纪念大长公主难以抚平的眉峰。姜观主怎么会连这一点都猜不到,竟然还把这个谎话说到你面前来……我也能猜到她是怎么想的。大长公主要保重霄观,是为了你的师祖。所以雪龙王就一定是想要保重霄观的……所以你这个三代弟子,既然下了离恨天,入了红尘,也自然要为了她重霄观鞠躬尽瘁,死而后已。”他笑起来,嘴唇咧开讽刺的弧度:“真是太有意思了。”
纨素听他声音不对,不知道他为何会激动到如此程度,回头望着他,没看出端倪,遂点头道:“所以我也不是因着足够的‘通透睿智,见微知着’所以才对姜观主保持警惕的……猜到找大长公主和找宿真完全不是一回事,这也不是我的直觉。我就是知道她有事情在骗我的。在我下山以前,眉山耳珰一直挂在我师祖房里的镜子旁边。而从我下山以来,眉山耳珰一直就在我的身上。”
奚笪继续道:“所以你有没有猜疑过,当年,十八年前,那个郑怀恩给你的信物,到底是你自己弄丢了,还是被怀梦拿走了?我现在细想来,只要怀梦把那个信物悄悄拿走,交给姜观主,然后由姜观主给你一些似是而非,模棱两可的其他线索,和一批在她操纵之下,和梧桐苑有关的证人——你再也找不到郑怀恩了。而她姜缈想让谁当你的仇人,谁就可以是……。”他的眼睛变得明敏而锐利,就像一直笼罩着他的一层壳子被突然打碎了——一层天真可喜,温柔可亲的壳子。他好像一下子就从那个对所有人都尽可能用善意理解的英俊青年,那个温润如玉的儒雅公子,走向了最极致的反面——也许正是这个反面,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