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少年时的旧友?你不会说的是形意派的……”奚笪轻笑了一声,道:“孙如峰嘛。比我大三岁,是我父亲一个故友的孩子。他还没进形意派的时候,在天缘派住过一段时日,那时候我还小,看他沉默寡言,和我身边平时那些跟班大异其趣,就总跟在他屁股后面,想逗他多说话。一来二去就熟了。不过,天缘派功夫是先练内功,兼修音律,到十二岁时才能开始学音功之外的其他兵刃。他对天缘派的内功‘宁心决’,却实在是没什么悟性,他那时候由我二叔负责教,成天挨骂……后来我父亲问他想学什么乐器时,他抓耳挠腮的,说实在不喜音律,想要学拳,我父亲就去求了当时形意派的掌门‘神拳无敌’季老爷子,送他去了形意派。形意派是外功拳掌为主,兼修横练功夫的。从那后我们就各自习武,各自慢慢地长大了,直到十二年前凤鸣大会才又碰见……”奚笪的声音戛然而止,他轻轻地笑了一下,另拿了双干净筷子,给纨素夹了块鱼,道:“这家的菜烧的还不错,只是你这也点得太多了,咱们怎么吃得了?”纨素见他每次提到十二年前旧事就骤然停住,怕他又牵动心事,犯起旧疾来,便吃了那鱼,故意笑道:“还没吃你家的米,你就心疼起我浪费粮食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