屏息,低声道:“我好像也听见了动静……有人正往咱们这边来。还得有二里地左右距离。来的很快!”他悄声问纨素道:“咱们熄了火堆,到山洞里躲一躲?”
纨素恹恹道:“咱们找不到人,正盼着有人来找咱们呢,又要躲些什么?王婶和何婆婆都已回城去了,就算真碰上官府的人,咱们也没什么把柄给人抓。若真有什么山匪恶人敢在京城近郊作乱,我的剑也素了多日了,正等着饮血。何况我听这动静,过来的不过是一个人罢了。”她突然起了坏心,拈一块点心递到奚笪嘴边,轻笑道:“兵来将挡,水来土掩。你多吃一口,一会儿好保护我——你脸红什么?”
奚笪又有些欢喜,又有点尴尬,更因知道有人正往这边来,有点忐忑不安,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,脸色更红了。纨素拉他一把,低声笑道:“火堆留着诱敌,咱们倒可以先到山洞里藏一藏,看看是什么人再说。”奚笪任她拉着,走到山石堆砌的山洞之中,又挨着她站着。他只觉得她的身体如同一块冷玉,几乎没有常人的体温。
片刻之后,一个纤瘦的身影从树林中走出,向着山洞口的火堆缓缓走来。纨素两人从暗处的山洞看亮处,看得分外分明。只见那人削肩柳腰,穿窄袖月白衫子,系浅绿裙,头戴莲花冠,但赶路中发髻已松,掉出根辫子垂在肩上。脚下却是一双道士常穿的芒鞋。她生着一张端正的鹅蛋脸,一双碧清妙目中隐隐有狼狈之色。此刻左臂绷紧,贴住身体,手中显然暗藏兵刃,右臂却软塌塌垂着,似乎受了伤,衣上也有血痕。
纨素轻轻惊叫道:“是宿真?”便闪身出了山洞。那女子虽然见了火堆就知此地必然有人,也已事先有所防备,但见纨素突然窜出,惊了一跳,便将左手中扣的兵刃当做暗器甩出,明晃晃向纨素飞来,来势甚急。纨素略一侧身,轻舒猿臂,随意一截,那“暗器”便夹在了她两指之间,低头看时,却只是一枚精巧的匕首,双侧开刃,磨得纤薄雪亮,柄上鎏一个烫金的篆体“云”字。奚笪此时方随在纨素身后从山洞中走出,嘴里还在说:“这又是怎么了?”
那女子正是宿真。她一击不中,又失了兵刃,脸色惨白,站在原地不动。她此刻才有闲暇看清面前两人,纨素今日的面容是经过易容的,她只觉得有点熟悉,却认不出来。但奚笪当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