纨素轻笑道:“你管她怎么死的?你杀了她的孩子,逼她只能做了前代‘青竹客’的徒弟,随那人学了一身下毒害人的功夫,才会犯在我手里,最后死在同伙手上。她自然可以算是被你害死的……你知道吗?那一晚,其实她只是凑巧下了地窖,想找找家里还有什么可吃的,明日招待了客人,就把客人送走,带着孩子回娘家去……”她的声音戛然而止,只留下一脸完美的笑容。半轮明月从她背后升起来了,照得她的脸上半皆是青白色,下半则映着跳跃的火光,诡秘异常。耿天雄在一旁听着,骇然望着师父与师叔等五人,又想起每年师父命弟子们在江湖上搜集青竹婆婆的消息之事,心中已信了七八分。
耿烈听了此语,反而轻松起来,他站直腰板,定了定神,道:“那女人既然已经死了,你们今日前来,就真只有这明面上的区区三人了?姑娘,只凭你们三个,就敢把我们伏牛五老引到这跟前来,又没先用毒术废了我们内力,未免也太托大了些。不过,冤家宜解不宜结,你既然并不是那辜云的徒子徒孙,倒不必管她这件闲事。我劝你即刻收了这白烟,走你们的路去罢!”他看似意态昂然,但耿天雄看着他右手在身背后,依然紧紧扣着他的九节鞭,手指依然在微微颤抖。
纨素笑盈盈道:“若是我非要管这桩闲事呢?”瞥一眼奚笪,笑道:“耿烈,我看你其实也不必把那鞭子握的如此之紧。若此时我请奚公子再鼓起琴来,又有谁知道你手里的这条鞭子,最终会打在你哪个兄弟身上?”奚笪在一旁紧张起来。他自知自己如今已经没这个本事了,但倒驴不倒架,当下做出一副胸有成竹之态,意态扬扬,拿目光挨个在五老脸上扫过。到看到那耿焘之时,他心头一动,心内忖度:“这人神态惶然,心理防线已然崩塌,听了青竹婆婆的死讯也未能重新振作。若是此人,兴许我还真能只以目光就控制的住,不必非得琴功。”他不动声色,将目光收回,望向琴面,温和一笑,朗声问道:“纨素,要我接着弹吗?”
耿烈握着鞭子的手松了松又握紧,他张口结舌,说不出话来。后面排行第二的耿熙咽了口口水,艰难道:“你们想怎么着,划下道来吧。”
纨素轻笑一声,道:“这也容易。耿烈当年杀了青竹婆婆一双儿女,这没说的,杀人偿命,就请在此地自戕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