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足够的逼迫……但不管是出于哪种情况,他都不可能立刻把这个缸优哉游哉地搬到鬼市上去出手。那这个缸就确实不是他偷的了……也就是说,齐家刚出事那天,这个缸神秘地消失了。到它再出现时候,它被放在一个看起来没什么问题的地方,等着被人捡走。缸里面空空如也,什么都没有?那小少爷他……”
纨素道:“我与宿真,十八年来,从未得到过承安的半点消息。生不见人,死不见尸,连一点传闻都没有。他就好像从没有在这个世上出生过,只是我们姐妹俩做过的一场梦一般。”她摇头苦笑,道:“所以那个窃贼是怎么说的?那缸是他何时,从何处捡来的?”
齐张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,道:“王百户当日寻了京兆府衙门,给他们递了几句话……当夜,这人就被抓回京兆府大牢,打了个七荤八素。他坚决说,自己获得这个缸,是捡来的,不是偷的。至于什么时候,在哪捡的……他说,十九日白天,这缸就摆在永通坊的会逢客栈,那个供马车出入的后门口……就在那个侧门外面西侧的墙根摆着。没人去动它,也没人拿走。”
奚笪惊道:“就是我们现在住的这个客栈?”
纨素道:“似乎也不奇怪……此地正是外地武林人士到京时,约定俗成的落脚客栈。永通坊虽还有几家客栈,但都没有会逢客栈这样宽阔的后院,能吆喝进来四马并驾的马车。当年那时候……”她竭力回忆,终于道:“皇上是不是放了话出去,要开一次武举的恩科?我记得那年元宵时我要出门看灯,母亲跟带我的嬷嬷说过,只许我在皇城外到定鼎门的大道上看看鳌山,略逛一逛就得回家,不许到东门附近永通坊这边来……她说那年会有很多‘走江湖的’来洛京,只怕中间混着有拍花子的。”
奚笪道:“十八年前……唉。我那时候十岁,一味地憨吃傻玩,确实也没记得有什么大事发生了。不过似乎嘉安十一年那年,过年时候我父亲是不在门派里的。我问长老们,都跟我说,我父亲是带了几个年轻弟子,到洛京去了。至于去做什么,我当年没问过这事……但也可以传信问问。或者咱们去凤鸣大会的时候,可以问一问二叔他们。他们应该还是能记得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