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张氏问道:“凤鸣大会?我依稀听这边的客人说过,是三月初三……你们要离开洛京了?”
纨素点头道:“今日二十三了,若是走水路,我们最晚还能留到二十七日。但若是要走官道,可能这几天就得出发了。”她回头望一望奚笪。奚笪笑道:“明日我去码头上问问船票。”
齐张氏道:“京里的事,你暂时不查了?……之后还回来吗?”
纨素想了想道:“还是要回来的。但如今的江湖成了什么样子,我总得先亲眼看看……我家的仇,其中内情,我只怕还得再查一查。我也不瞒张婶,当年齐家出事,那刺客头子故意放我走时,曾给我一个信物,让我以后去找他报仇。但是那时候我还小,不小心把那信物丢了……前段时间,我又偶尔获得了一个小物件,握在手里,手感似乎有点熟悉。这次去扬州,我也顺便要查一查。”她轻轻一笑,转头对奚笪道:“明日你去看船票时,我也得自己去个地方,咱们中午再在客栈见面……我不是防着你。只是这不是我一个人的秘密,我若随便告诉了你,只怕回山后师父师祖不肯跟我干休。”
奚笪笑道:“咱们约在午时,在城东北的明月楼门口见吧。我请你下馆子。回客栈来做什么?”纨素答应了。旁边齐张氏自饮一杯酒,目光在两人脸上逡巡,突然笑道:“我回去之后,能不能告诉兴儿,四小姐好事将近了?”
纨素脸红道:“哪有的事?”急急换了话题,问道:“张婶婶,那个王百户当年让你问兴叔的事,你问了没有?兴叔让你怎么答的?”奚笪在一边,脸上也泛出红云,并不插言,只起身为三人皆满上酒杯。
齐张氏摇头道:“我没去问兴儿。他读书虽多,若论编谎,哪里比得过我?何况当时,我们都不知道这个缸有什么特殊之处,也不知道这能和案情有何关系。”
齐张氏又饮一口酒,回忆道:“我当时满口答应,说要回去问兴儿。我洗完了衣服,离了王家的院子,一路往回走的时候,心里就在想,一个水缸,能和齐家的灭门案有什么关系?想不通。但我又想,如果我去问了兴儿,他一定会问我是谁要问的,是为什么……我如果跟他转达了王小旗的那些话,他一定也觉得这是个疑点,谁会去偷一口缸呢?他当时已经每天窝在院子里,在替齐家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