纨素问道:“那这位王小旗……就没再追问过什么了,也没接着再查这个线索了?”
齐张氏道:“他有没有接着查,这我去哪里知道?但是他确实没再追问过我什么,也没到我家去问过兴儿……我当时还惴惴不安,担忧了几日,怕他亲自跑来问。后来,也没过多久,朝廷里就替齐家平反,大张旗鼓地,为齐老爷治丧。这位王小旗……当时因功,已经升总旗了。他给我看了邸报,还允许我带回去给兴儿看。我看他那样,更惭愧了。”
她嘴上说着惭愧,面上却不是惭愧之色,紧皱着眉,倒是一脸的痛惜纠结之色。纨素见了,估摸着她大概又想起了后来齐兴儿向登闻鼓院递状子,被惊马险些撞死的事。她遂不再接着问,转移了话题。
奚笪也在一旁,一边插科打诨,一边向齐张氏敬酒,为她布菜。三人推杯换盏,果然分饮了两坛武陵春,又喊伙计添了两坛汾酒来,直聊到深夜方散。
那白日在柜上的伙计,原本早该下值休息了,为着他张婶,专问别人换了个班,今晚值夜。他上来帮着撤桌子,又把张婶扶回去休息。奚笪喊住了他,问了一声:“小二哥,你在这店里干了多少年了?”
那伙计答道:“十三年,十四年的吧。我也记不清了。”奚笪点点头,挥手让他走了,向纨素道:“我还想着当年的事,咱们能不能在客栈里先问一问……至少问问出事那几天,这店里都住了什么人?看样子是没那么简单了。伙计们都换过一轮了。”
纨素轻笑道:“就算没换过人,店里的伙计每日迎来送往,客人和客人能有什么不同?他也未必能记得那么久的事。”摇一摇头,道:“我另想法子查就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