纨素截住话头道:“周兄,贵门中为那位门主义子行冠礼,是否欢迎外客观礼?”
周连川有些愕然,想了一想,道:“若是离恨天弟子肯拨冗前来,晏家上下必感受宠若惊……但奚公子只怕不便。”他歉然望一眼奚笪,见他已快睡着了,解释道:“晏家习练的是硬功夫,门下弟子以锻体为主,内功都平平……大家久已听闻‘心魔琴’盛名,多半都有点畏惧。”
纨素道:“还请周兄回去代我请示贵派门主。就说离恨天弟子纨素,愿在凤鸣大会结束后,前往贵派观礼……若贵派信得过我离恨天时,我愿随诸位往西南跑这一趟。”她望一眼奚笪,道:“我也不瞒周兄,我与奚公子有情。但若贵门中实在放心不下,我们也可暂时拆开,由我独自……”
周连川欣然道:“我回去便上报门主此事……姑娘身为离恨天弟子,若肯与晏家结交,晏家满门必会扫榻以待。如此,若姑娘不嫌弃,在下与怜嫣的婚事也等到那时候再办不迟!还有奚公子……铸剑谷晏家之事,在下说了不算。但奚公子若不嫌弃,还请一起来喝在下一杯喜酒!”
一旁怜嫣听到“离恨天弟子”肯陪晏家走这一趟西南,脸都亮了,起身就要向纨素行礼,纨素赶紧架住她,蔼然笑道:“嫂夫人莫要多礼。就算晏家不欢迎我去看那位晏承安的冠礼,在下也是必要去喝两位的喜酒的。至于西南一行,就算晏家有什么不肯的,我也当暗中保护一二,一定将周兄全须全尾地还到嫂夫人手中。”
奚笪伏在孙如峰膝上休息,实际并未全然醉倒,他听见“承安”二字时,心下已经一片空明,知道纨素早上应已寻到线索,将当年会逢客栈门口的大缸,与吆着四马并驾的大车来京的晏家联系在了一起。他听得纨素要随晏家去西南押运兵刃,思及晏家却多半不愿他同往,再一次对当年自己闯出的“心魔琴”名头痛悔无地。他低声呻吟一声,装醉装的惟妙惟肖,见纨素注意力已转向他,直起身来,轻轻道一声“头疼”,一双明眸,湿漉漉望着纨素。
纨素叹一口气,笑道:“奚公子从未喝过这么烈的酒,今日在周兄面前失礼了。如此咱们就说定了,周兄回去后还请替在下向晏氏门中传信请示……咱们约在何处见?晏家也会参加今年凤鸣大会吧?”
周连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