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观主,才不算白活这么大岁数,白受了重霄观多年之恩……所以老婆子倚老卖老,厚了脸皮,托了那两位年青豪侠,把我送到了此处……至于坐什么渡司的船,老婆子不懂这些,也不敢干涉他俩的决定。”
何婆婆语言平实,面容慈蔼,这番话说来极有说服力。连秋水听她娓娓道来,心里渐渐打消疑虑。她等何婆婆说完了,才慢慢地道:“何婆婆,您知不知道,送下了您,这两人下一步要去哪里?”她内心觉得,何婆婆慈和苍老,比其他人更加不会说谎,一时不再向姜缈发问,竟直接越俎代庖,冲着何婆婆问起话来。姜缈在旁边听着,心头冷笑,面上不动声色。
何婆婆道:“听他们意思,要去扬州的凤鸣大会凑凑热闹。”她慈和一笑,又放出重磅消息道:“姜观主,这次您也看走眼了……这两人已经动情,已经在讨论着怎么跟家里商量,让天缘派放奚公子跟着纨素仙君回离恨天去了。”堂上诸人皆惊。
半晌,连秋水拍板道:“……既然这对盘外之棋,已自己跳上了棋盘,打算搅动风云了……咱们这次不如韬光养晦,静观其变。原本扬州的布置,还是暂且取消为好。现在按兵不动,比乱动总会是更加有利的。”
姜缈点头称是。堂内沉寂片刻,人人皆默然不语。院外百十丈外,泗水携着滚滚黄水,正静静注入洪泽湖。水流半清半浊,犹如泾渭分明,拍着洪泽湖堤坝,平静水面之下,正生出无数暗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