养寇自重’,也一样可以保留住她养在闽地的十几万‘护海’的私兵?”
雷焚海听纨素说话之时,神色越来越凝重,渐渐坐直了身体。此刻他自觉失态,又照旧懒散坐回去,道:“齐姑娘,事关朝廷,可不兴张嘴就胡说啊?我当年人微言轻,在帮里说了话不算数,掳掠乡里这种事儿,确实也是参与过的。但当时若不随波逐流,我又如何能活到今日?只怕我不待羽翼丰满,就被雷冥天手起刀落,拿来立了威啦。我确实知道那老鳖孙没干过什么好事,净做那生儿子没屁眼的事儿了,但那又跟我有什么干系?我不过是听命罢了。十八年前,他被人挑战到门上来,比武受了重伤,我才有这个机会向他发难……信不信由你便是。”
纨素望着他不语,雷焚海越发发了性儿,继续道:“老子掌了翻海帮以后,专心护航海运,又掌了东南盐引,闽地局势立即就平靖啦。这些年你还听说倭寇上岸不曾?你小孩儿家莫要口无遮拦。若说老子恶贯满盈,你离恨天这么些年了,为何也不曾下山来锄奸?还是该回去问问长辈再行事!”
纨素淡淡一笑,道:“离恨天若要锄奸,倒也无需下山。雷老爷子,你十八年前掌了翻海帮,朝廷第二年就传令禁海了。除渔船以外,片帆不准出海。你手里拿到的闽地食盐专卖之权,不就是朝廷当年给翻海帮的补偿?我倒不知道,你这个护航海运,又到底是个什么讲头?洛京那边,可是一分钱的海税都没收得着啊。你是一味的护船走私呢?还是把税交给了别的什么人呢?咱们各自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,就别在这往自己脸上贴金啦。”雷焚海恍若没听见似的,只是冷笑。
纨素却缓了口气,接着道:“不过,朝廷的事儿,我离恨天却管不着这么许多。海运攸关沿海百姓生计,你有这个能耐约束翻海帮,禁绝了翻海帮几十年来假充倭寇掳掠的兽行,这是你的功劳。在离恨天看来,有你活着,比没你强些。所以六十年来,离恨天从未向你发难。这我也不必回去问长辈,自然是知道的。”
雷焚海点点头,道:“既然如此,你这小丫头如今又跑来,冲老子逞什么威风?”
纨素嗤笑一声,道:“我哪里是来向雷总瓢把子逞威风?我是自己送上门来,看看雷老爷子作何打算的。不然,去年年底,雷老爷子派人害死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