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耐的麻痒。他试着运转体内真气压制,却觉真气一动,那麻痒之感蔓延更快了。他凝注周身余力,突然暴起,一剑一个,杀了两个人,才勉强换来人群滞了一滞,不再步步紧逼。
奚笪一步疾退,挪到舞台上的大鼓面前,以鼓面遮蔽自己后心,勉强撑持住身体,依旧横握软剑,拉开架势,摆出一副行有余力的模样……却不料刚才还在围杀他的众人,似乎已发现了他毒发的事实,竟一味围而不攻,拖延时间起来。奚笪的身上越来越痒,渐渐又加了万针攒刺一般的刺痛。待纨素终于脱身下楼,飞身到他身边之时,他已不敢开口,生怕牙关一开,便要发出惨痛呻吟。
纨素见他动作,点了点头,将冰匕交到左手,右手已搭上奚笪的腕脉,垂眸凝神,便要为他诊脉。奚笪想甩开她的手,让她莫管自己,专注对敌,但他正受着奇痒剧痛的折磨,哪里还有什么力气?在纨素视角看来,他只是徒劳地晃了晃手腕。
纨素搭过奚笪的脉,面若寒霜。她面向众人,以内力贯注喉间,朗声道:“把解药交出来,有什么事都还可以商量。我只数十个数。”
四层的“踏歌行”酒肆鸦雀无声。
纨素目光环顾众人,慢慢倒数:“十、九、八……”数到“三”时,刚才还紧紧围在舞台周遭的众人已纷纷后退,留出偌大一块空地。纨素将前因后果,在脑中推演,此刻心下一片雪亮,已下定了决心,不再留手。她不疾不徐地继续倒数:“二……一。”最后一字话音刚落,她手中冰匕便分崩离析,化作若干片窄薄碎片,挟着风声向四周飞去。
惨呼之声四处响起。一位拿子午鸳鸯钺的中年男子,原本扮作酒客的,此刻徒劳地捂着右耳下被割断的颈动脉,指缝里血如泉涌。两个躲到酒桌后面的伙计是喉咙中镖,冰镖透体而出,在两人喉头各留下一个透明窟窿,汩汩冒着白沫。最前排拿着把青锋宝剑试图遮护自己头脸的女“酒客”,心口已被穿透,横尸当场……纨素身形一闪,拾起那女子跌落的青锋剑,转瞬便又回到舞台之上,身形遮住背后已经跌坐地上的奚笪,冷冰冰望着众人,道:“还需要我再说一遍吗?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,这次,我只数五个数。”
天外楼这次派来扮作伙计和酒客的帮众,说穿了不过是些喽啰而已。这次出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