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道她不知道,雷焚海也是长着嘴的。若要替自己脱罪,最简单的法子就是咬出她来?还是她觉得,因为师祖的情面,离恨天的这一代弟子,也一定会对她恭恭敬敬的?诸位不必替我担忧,只管安心坐定,观赛便是。”
几人神色皆稍缓了,果然说笑几句,各自坐定。乔揽胜到台子边上去“望野眼”,拿着个精致的西洋小望远镜,这里瞧瞧,那里瞧瞧,尤其向买了站票正在“有序入场”的江湖人士中间瞧了半天。奚如松与黎秋英单独坐在一张方桌边,他脸色依旧有些别扭,但已不存怒气,倒有些惘然之态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少顷,他侧头向黎秋英低语几句,黎秋英便到台子边上,唤了台下穿武当服色的两人上来,要了菜单来。两人自掏腰包,替众人安排起午膳来了。而乔留不欲凑他们这个热闹,跑来和纨素、奚笪同坐。
纨素余光看见黎秋英点菜,便悄悄指着那穿武当服色的伙计,向奚笪低声笑道:“这哪是武当派的人?虽套着一层道士衣服,非但全无武艺在身,对客人点头哈腰的,记菜色、跑堂倒是利落得很。也不知道扬州府在哪雇来的这些人。”一旁乔留闻言,也望了那边一眼,向奚笪悄声笑道:“在这地方开宴可并不便宜。不过你二叔从听说我早花钱定了这座高台起,神色就一直颇为不愉。让他破费破费倒也好,全了他的面子,兴许他觉得自己豪横了,也就不会再对你那么横挑鼻子竖挑眼的了。”
奚笪有些尴尬,勉强笑答道:“二叔应只是思及天缘派处境,因而心情不好罢了。我做小辈的受他教训几句,实在也没什么。多谢乔……前辈了。”
纨素在一旁忍笑,只觉得奚笪夹在几人之间 ,是真的有点儿难做人。纨素自己管乔留、黎秋英等人皆唤作兄姊,奚笪却不敢随她一通乱叫,深恐惹了他二叔的晦气。只是,他管黎秋英叫二婶,自然是顺理成章。但管二婶的这位不太受自己二叔待见的朋友,又该叫个什么呢?若索性像当时在码头上开玩笑时一般,叫声乔二公子,隐隐似乎成了平辈一般。但乔留又不过比他大个六七岁样子,他也总不能叫叔吧。如今纠结半日,别别扭扭的,竟管这位“青衫客”叫起前辈来了,正是不伦不类。乔留听了,哈哈一笑,体谅他处境不易,并不介意,转了话题,几人讨论起会场上随处可见的穿武当服色的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