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宏白了二狗子一眼,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和调教,二狗子在他面前已不再如初来时那般杯弓蛇影。
少顷,一位佝偻着身子,拄着破旧拐杖的老者,步履蹒跚地慢慢走出简易茅草屋。
“狗子,你怎么回来了?”老者充满褶皱的双眼闪过一丝欣喜。
瞧见二狗子一身便装打扮,老者皱眉。
“你该不会是……”
“爷爷多虑了,我给爷爷介绍一下,这位是我家少爷。”
二狗子赶忙上前搀扶,咧嘴一笑。
“少爷……”望着眼前那位老气横秋的两三岁孩童,老者浑身一颤,便要下跪,当即被人扶住。
荷花抢在赵宏之前,向老者使了个眼色,微微摇头,并未言语。
老者立刻领会:“公子,诸位,快快里边请,老朽家境贫寒,恐有怠慢,还请恕罪……”
“无妨。”
赵宏叫来狗子,皱眉道:“狗子,你家怎会这么穷,难道皮影戏不挣钱?”
二狗子轻声道:“回殿下,自然是挣钱的,听我叔叔说,戏班子每个月能挣足足六百文钱,除去赋税,足够一家子饱腹。”
“再加上上次皇后娘娘赏赐的五两银子,我们的粮食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无需担忧了。”
六百文?还要缴税?
赵宏眉头皱得更深,这就是底层百姓平日里的生活么,能吃上饱饭就已心满意足。
此地还是大越都城,难以想象那些身处最底层的百姓,生活在何等艰苦的环境中。
“你叔叔婶婶他们呢?”
“殿下恕罪,这个时间,他们应该在搭台唱戏呢,我这就去叫他们回来!”
二狗子一溜烟跑了出去。
“殿下,不如出去等吧。”
刚走进这破草屋,荷花就闻到一股说不出的奇怪气味。
“无妨。”赵宏随意找了张小凳子坐下。
“是谁家公子面子那么大,竟让整个戏班子演至中途,平白无故的罢演了?”
一道略带几分不满的声音落下,一名青衣女子径直闯进。
凌厉的眸子在屋子里扫视,正欲再度开口,原本所言却硬生生咽了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