脑海中就只剩下一个念头:姬良不知道怎么样了。
于是,他毫不犹豫地走出房间,脚步急切地朝着姬良的房间走去。
而姬良那边,那残酷的爆炸记忆,如同恶魔的利爪,深深地刻划在姬良的脑海里,挥之不去。
她的眼前不断浮现出决斗高达那冰冷的光束,在瞬息之间,以一种势不可挡的力量贯穿了航天飞机。
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,航天飞机瞬间化作无数碎片,机体如同破碎的玩偶,四分五裂,而后被炽热的大气无情地烧毁殆尽。
那熊熊燃烧的火焰,那四散纷飞的残骸,如同噩梦的具象化,一遍又一遍地在她的脑海中回放。
姬良在医务室历经漫长的昏迷后,终于恢复了意识。
当她拖着疲惫不堪、沉重如铅的身体回到自己房间时,目光不经意间扫到放在桌上的折纸花。
那朵纸花在灯光的映照下,显得格外单薄却又莫名地刺眼。
刚刚从沉睡中苏醒的姬良,脑袋还处于混沌呆滞的状态,然而这朵纸花却如同一只无形的手,猛地将她从混沌中拽出,迫使她强制清醒。
她的双手缓缓握紧,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,仿佛只有这样的疼痛才能稍稍缓解内心的煎熬。
紧接着,她像是失控一般,举起双拳,狠狠地敲打眼前那堵洁白无瑕的墙壁。
“砰砰” 的闷响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,每一下都仿佛是她对自己无能的控诉。
身体才刚退烧,虚弱乏力,每一次挥动拳头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,可即便如此,她也不愿停下,似乎只有这般自虐式的宣泄,才能让她内心的痛苦稍有减轻。
被迫想起那如鬼魅般缠绕的恶梦,她的心情糟透了,仿佛置身于无尽的黑暗深渊,找不到一丝光亮。
不论身体的虚弱,还是心灵的创伤,姬良都清楚,这都只是再睡一次觉也无法解决的问题。
大病初愈就淋浴,她心里明白其实对身体不好,可此刻的她,满心只想多少舒缓一下那压抑到极致的心情,于是,她咬着牙,拖着沉重的脚步走进淋浴间。
淋浴喷头中喷出的热水,肆意地洒落在她的身上,虽然冲掉了黏腻在肌肤上的汗水,却无法冲掉烙印在脑海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