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后,舒瑶依旧在相府尽心行事。
一日,府中突发离奇中毒事件,相爷决定彻查。
舒瑶参与其中,在祠堂思索线索时,她敏锐地发现诸多可疑之处,看到刘嬷嬷袖口朱砂粉后,心中有了新想法,便叫停了正要出发的家丁。
檀香在祠堂梁柱间缭绕,舒瑶染血的指尖在《毒物志》上压出暗红纹路。
她盯着刘嬷嬷袖口蹭着的朱砂粉,忽然对着正要领命而去的家丁抬了抬手:且慢。
父亲容禀。她转向面色阴沉的相爷,琥珀色瞳孔在夕照中流转着异样的光,既然要查,不如让林管家带上两只猎犬——西院假山石洞常有野猫产崽,若惊了犬牙
舒婉绞着帕子的手骤然收紧。
二小姐这是要毁尸灭迹?刘嬷嬷尖声打断,枯树皮似的脸涨成猪肝色,老奴亲眼见你抱着红漆木匣
红漆木匣?舒瑶忽然轻笑,染血的裙裾掠过青砖,嬷嬷倒是眼尖,寅时三刻的月光,竟能看清漆色?
祠堂霎时落针可闻。
三更梆子声从远处飘来,众人这才惊觉刘嬷嬷说的时辰根本不见天光。
林管家握着账册的手顿了顿,在寅时当值名录上圈出个朱红墨点。
老奴、老奴是闻着沉香味刘嬷嬷额角渗出冷汗,突然指着舒瑶惊叫,你的眼睛!
妖、妖女!
琥珀色瞳孔在暮色中越发妖异,舒瑶却抚上腕间玉镯。
这是今晨舒婉不慎摔碎她药箱时,从碎片里捡到的和田玉——此刻正隐隐发烫。
嬷嬷可知桃仁汁遇朱砂会变蓝?她突然抓起供桌上的黄酒,泼向刘嬷嬷藏着毒粉的袖口。
绛色衣料瞬间晕开诡谲的靛青,惊得几个婆子连退三步。
舒婉突然柔柔开口:妹妹莫要转移视线,那匣中
长姐的合欢花香囊,用的是川西贡品吧?舒瑶猝然逼近,在众人惊呼中扯下那枚金丝香囊,可惜混了当归末——与姐姐每日服的阿胶相冲,轻则血崩,重则丧命。
你胡说!舒婉猛地捂住小腹,这个动作却让相爷瞳孔骤缩。
半月前嫡女落水后,确实日日服用阿胶调理。
猎犬的狂吠恰在此时撕裂暮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