寅时三刻,相府被一层如纱的薄雾轻柔笼罩,视线所及之处,一切都显得影影绰绰。
舒瑶静静地坐在桌前,目光紧紧盯着掌心那把泛着幽冷寒光的手术刀,这把手术刀是石宇在某次危难中交给她的,说是关键时刻能保她一命,当时石宇神秘的神情让她一直对这手术刀充满了好奇。
她呼吸急促,每一次起伏都带动着刀柄内侧那微弱的荧光数字明灭不定,好似一颗在风雨中飘摇的烛火。
窗柩缝隙中,一缕晨光如利剑般透进来,精准地凝在刃口,化作一线寒芒,耀得人眼睛生疼。
她心中暗自揣测,这荧光数字或许和即将到来的危险程度有关。
姑娘,该去给老夫人请脉了。丫鬟春桃轻柔的叩门声,如同一块小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,惊得铜炉里的香灰簌簌而落,那细微的声响在寂静的室内格外清晰。
舒瑶缓缓将手术刀藏进特制腰封,指尖不经意地拂过青瓷药瓶,那温润的触感让她的手指微微一顿,思绪也瞬间飘远。
昨夜窗下那缕沉水香混合着血腥气的味道,像幽灵一般在她鼻尖挥之不去,石宇的狼首令牌此刻正沉沉地压在她枕下,那股重量仿佛一直烙在她的脊背上,让她的后背一阵发烫。
她心想,石宇留下的这两样东西,必定有着紧密的联系。
药房廊檐下,两株木樨肆意地绽放着,金黄色的花朵如同繁星般点缀在枝头。
舒瑶鼻翼轻轻微动,甜腻的花香瞬间涌入鼻腔,可敏锐的她却察觉到这花香里还混杂着几丝刺鼻的苦味,那苦味如同一条小蛇,顺着鼻腔直钻脑门。
她意识到危险正在逼近,而此时,手术刀在腰封里微微发热,荧光数字开始缓缓下降。
她装作若无其事地拨开药柜第三层抽屉,几片风干的乌头叶安静地躺在当归堆下,暗紫色的叶脉错综复杂,仿佛凝固的血痕,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。
就在她触碰到乌头叶的瞬间,手术刀的荧光数字下降得更快了,还伴随着轻微的震动。
姐姐倒是勤勉。舒婉迈着轻盈的步伐走来,软缎绣鞋踩在满地晨露上,发出轻微的“噗噗”声,那声音好似是在嘲笑舒瑶的处境。
葱绿裙裾扫过门槛时,带起一阵香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