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,眼底尽是谋算的皇帝,脑海中祖父远去的背影渐渐消散,她敛下思绪,手心翻转,露出一直握着的矿石,“末将今日意外得了一物,请皇上过目。”
内官李常德将矿石呈了上去。
昭庆帝漫不经心地抬眸睨了眼,面色骤然一变,他没有说话,而是看向了一旁的宸妃。
“既然皇上有政务要处理,臣妾便先退下了。”宸妃起身离开,目不斜视地经过桑九黎身侧。
昭庆帝看着宸妃的身影消失在殿门后,才接过李常德手中的矿石,走到烛火旁仔细分辨,面色越发沉了,“这东西,你是从何处得来的?”
“回禀皇上,在北郊一个山坳内发现的。”桑九黎向昭庆帝禀报了她在石鼓村后山所见之事。
但她没提起沈括,只道是从北郊军营回城时,看到可疑之人跟踪所见。
桑九黎是北城防御使,但没有御令亦不可随意调动兵马,只得星夜进宫请旨。
“猖狂!天子脚下,竟有人敢以身试法,私自采矿。”昭庆帝当即震怒,让李常德去传司农寺卿和皇城司副指挥使进宫。
“皇上,不可!”桑九黎双眉拧紧,“皇城司指挥使刚刚下狱,皇城司内难保还有前朝余党未清除干净,那矿场戒备森严,万一是前朝逆党,皇上这个时辰召见他们,只会打草惊蛇。”
桑九黎的顾虑,昭庆帝怎会不明白,桑家军军营就在北郊,最合理的决策,是让桑九黎直接回军营调动人马。
但照桑九黎所言,那处极大可能是在冶炼兵器,桑家军素来难驯,他不得不防啊。
昭庆帝正愁眉间,听见殿外有说话声,“是谁在外面。”
李常德闻言出去了,不稍一会儿进来禀道,“回禀皇上,是六殿下听闻桑将军深夜入后宫,遣人来问话的。”
“他消息倒是快。”昭庆帝转动着拇指上的扳指,眸色晦暗不明。
须臾后,抬起头望向殿外,“既然闲着,就让他跟着去北郊一趟。”
他倒也想看看,宸妃是真懂规矩,还是在他面前做戏。
桑九黎并未多言,领了皇命便回军营调兵去了。
偏殿内,宸妃得知自己儿子被皇帝指派出去,慌了神,“是哪个下人如此蠢钝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