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派胡言,简直狂悖至极!”昭庆帝龙袍袖摆一挥,向大殿最高处的龙椅走去。
转身时,狠狠瞪了刘正青一眼。
刘正青猛地一哆嗦,汗水打湿了后背。
穆君珩开口了,“是不是胡言,可不是你一句话,便能定论。”
天子本一言九鼎。
可眼下,穆君珩显然是不把这个皇帝放在眼里了。
“穆君珩!”昭庆帝面色苍白,可站在龙椅前的身姿却异常挺拔,“你藐视皇威,独断专权,如今难道还想欺君罔上,审问朕这个皇帝不成?!”
昭庆帝一个罪帽扣下,还以为穆君珩会有所顾忌。
却不想,他弯起一抹冷笑,“那还真是,被皇兄猜中了。”
穆君珩缓慢转身,仰头望他:“天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,更遑论,你这皇位是踏着尸山血路夺来的!本就名不正,言不顺!”
昭庆帝瞳孔一震,还从未见到穆君珩这般冷漠威慑十足的气场。
乍一看,竟有几分先帝当年的威仪。
这等想法从心头一冒出来,昭庆帝眸色瞬间变得狠厉,“朕是天子!”
穆君珩眼神变淡,声音凉薄,“很快,就不是了。”
“你!大胆!”昭庆帝挥袖,坐下龙椅,高喝,“来人!珩王意欲谋反,着殿前司押解,即刻打入天牢,听候发落!”
帝王之怒,震慑天下。
然,这一怒之下,回应他的是死一般的寂静。
满殿朝臣战战兢兢,大气都不敢喘。
方才便被吓得直冒汗的刘正青,此时早已面色发白,两条腿都打起了摆。
哆哆嗦嗦,悄悄退回原末位。
完了!
他好像,又站错位了。
“人呢?!”昭庆帝站了起来,“都死了么?”
“不用叫了,你的亲卫已经被哀家调走。”太后凤印可调动皇城禁军,这是先帝时,便留下的规矩。
只不过,自这个规矩立起至今,太后的凤印也从未出现在禁军面前。
连昭庆帝都忘了,还有这个它的存在。
他难以置信地望向太后,“母后这是要帮珩王,谋夺朕的皇位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