帝为天下开辟了这太平盛世,可她原本和睦的家,却没了。
丈夫死了,儿子也相继离去,最后只剩下她,一生孤寡。
可叹,最是无情帝王家……
穆君珩将太后周身散发出来的哀伤收尽眼底,他抬步迈近,伸手翻过太后紧握的手掌。
指节松动间,七彩长命锁的璎珞坠了下来。
穆君珩将长长的璎珞托起,归回太后的掌心。
“往后,您还有我。”顿了顿,穆君珩微微弯起唇角,“还有阿黎。”
太后眼眶一热,积蓄的眼泪,终是没忍住扑簌落下。
素来严肃的面容,露出一丝和蔼的笑意:“好,好孩子,得空记得带她进宫来,给哀家瞧瞧。”
“好。”穆君珩应声。
太后轻拍了拍穆君珩的手背,道:“哀家该做的事,做完了,往后再也不踏上这承光殿了。”
说罢,便迈步向殿外走去。
前朝本就不是她该来的地方。
她这一生,曾三次登临朝堂。
第一次,是封后大典。
自此诸子夺嫡。
尚未立储君,她便死了一个儿子。
第二次,是新皇登基。
相濡以沫二十余载的丈夫,死了。
此后,她的儿子,接连身亡。
第三次,是废君立储。
死去的长孙复活了。
可她却亲手,废最后一个儿子。
是为还死去的太子一个公道。
还天下一个,福泽万代的新君。
太后离开后。
穆君珩便颁布诏令,命沈震岳父子回京。
并封纪临为镇北大将军,即刻调精兵十万前往北境。
枢密院调配粮草随后出发。
两道政令一下,朝上又骚动了起来。
殿下刚获储君之位,便要兴兵打仗,是急于立下功绩?
枢密院还未表态,户部先坐不住了。
“殿下,今年灾荒几乎遍布各个州府,为赈济百姓,各地粮草本就不充盈,若不是桑将军之前布施的粮食垫底,粮仓早便空了,如何还能有多余的粮食供应战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