凉州城外三十里处,是驻军的营地,远远望去是帐篷连着帐篷,操练声喊得震天响。
许长安和于秋果跟着车队一路到了军营,没等人说她们就自觉停下了,拉着骡车等在老远的地方。
也没等多久的时间,就看到一个人影朝她们跑来,许大年咧着大嘴跑得贼快,感觉刷的一下就到了眼前,直接搂住她们娘俩,大老爷们也是说哭就哭,丝毫不顾及形象。
驻军的将士也不都是单身汉,有些是从当地征召的,已经有妻有子的士兵,有些是参军后在这里成了家的,但也要小有军功后才能有资格娶媳妇,普通的大头兵就别想了。
士兵的家属大都住在军营和凉州城之间的村子里,说是村子,其实规模很大,每户人家还有土地。但像许大年这种充军来的,家属就没有这样的待遇了。
许大年带着她们来到一个村子,指着村口的一间土院说:“这就是咱们家!”
夯土的房子,矮小的围墙,破旧的院落,哪怕是间这样的房子,也不难猜到许大年的辛苦和不易。特别是重聚的激动稍微平息后,于秋果发现他的左手少了三根指头,更是悲痛欲绝。
许大年却一直乐呵呵的,劝她俩说:“没事,都过去了啊。这不是右手还好好的,我人也好好的,别难过了啊。”
说着又把许长安拉到跟前,满眼都是疼惜:“那年有人来找我时,说是他家老夫人十分看重你,才派他来这里打探我的消息。爹那时候就知道,你一定是好全乎了,但又怕人家让你干啥了,有没有危险,这几年一直想着有机会了就托人去京里打听你们,没想到啊,咱们一家子还能有再见面的时候,这可真是老天爷可怜咱们”
于秋果就和许大年说起了他被抓走后的事情,事无巨细全讲了出来,许大年也诉说着他这一路流放到西北的心酸,以及刚到军营时的艰难。夫妻二人都没有那种报喜不报忧的想法,在他们看来,受过的那些苦都不算什么,只要人还活着就够了。
许长安在一旁看着俩人双手紧握,细说这几年各自的情况,就蹲在屋里的火堆旁翻着里面的土豆。不知道村里其他房子是什么样的,这个小院是没有造火墙和暖炕的,只是在屋里的正中间挖了个坑,把柴火扔进去,上面架着土陶罐子,下面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