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姥姥一大早就赶集去了。回来时提着一个装满鱼肉蔬菜的篮子,还牵着一头灰黑的小驴崽。
晕染满心欢喜,上下打量着。
小驴崽跟她差不多同高,浑身毛茸茸的,两只长长的耳朵时不时会扇动两下,此刻也同样好奇地观察着眼前这个人类幼崽。
每天都追逐打闹,弄得院子鸡鸭不宁,最后都是姥姥收拾烂摊子。
就这样,日子一天天过去,小姑娘和小驴崽渐渐长大,后者已经长得高大威猛了,前者还是矮矮小小的一只。
这天,两个持剑的少年敲开门,说有坏人藏匿于此,请求能寄于篱下,追查到其踪迹后便离开。
姥姥答应了,并款以盛情。
师弟喜欢跑晕染的小闺房,碰碰这盆栽动动那玩具,惹得小姑娘老生脾气,警告他不要再手痒,立马滚出去。
对方虽然嘴上答应,但也只是口头承诺,依旧是闺房随便进,物件随便碰。
明明很讨厌,可当搜寻到线索道别离开的那天,心里还是不舍得。
其走后再忍也不住,哭了。
三年之后,战争爆发,时局变得动荡不安。
小姨担忧祖孙俩的安危,劝说赶往南方避难。
姥姥声称有物件要收拾,让小姑娘先行离开,自己随后便到。
晕染却一眼看穿不过表面说辞,知道姥姥有心病,受不住远距离的颠簸。也知道,如果今天坐上马车,可能此生就再无见期了。
便摇头拒绝,“不走。”
姥姥瞬间慌了神,急忙催促她上车离开。
可无论姥姨二人如何劝说,晕染就是不愿上车。
没办法,小姨只好采用暴力的方案,强行将她拉上车。
小孩子的挣扎显得那般弱小无用。
姥姥默默地看着马车渐驶渐远,祈愿二人能够一路平安。
晕染不再反抗,只是失神地望着窗外的风景。
突然,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大胆的想法。
表面装作若无其事,实则用余光偷瞥小姨的动态,待其熟睡以后,悄咪咪地跳下马车。
回头看去,马车依旧向前行驶,车夫似乎没留意到这趟南逃的行程少了一个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