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从与厉枭和肖婉容谈完话之后,厉绝尘就陷入了昏睡中。
一晃便是十余天过去,他终于算是恢复了些神志,只不过状态很差,短暂清醒的时候眼神木讷,总是呆呆地望着头顶上方的天花板,不言不语,仿若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。
冯平冯安给他喂水喂饭,清理身体,他也都默默配合,任由两人摆布。
肖婉容得知厉绝尘稍有好转后,心急如焚地赶来探望,看到儿子如今这般模样,她心如刀绞,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。
可是不管她说什么,厉绝尘不说话也睁眼,听烦了就冷冷的看着她,四姨太把她带回房间劝解道:“夫人,别太过忧心了,这才不过短短十几天而已,三少爷需要一些时间来调整自己,等他自己想通了,自然就会好起来的。
而且依我看,他这样将内心的痛苦发泄出来,总比一直憋在心里要好得多,现在至少咱们能时时刻刻守在他身旁,亲眼看着他一天天恢复,总好过连他人影都见不到吧?”
肖婉容轻轻叹息一声,愁眉不展地说道:“海棠,这些日子以来,我几乎每晚都会梦到棠梨初那个孩子,梦中的她过得极为凄惨,孤苦伶仃,无人照拂。
老三刚知道那天,我怕老三与我心生隔阂,故意添油加醋说了那么多违心的话,害得我儿遭受如此巨大的痛苦折磨……
并且刚刚你瞧没瞧见他瞅我时的眼神?那眼神里的冷漠比看一个陌生人都不如,看来大帅的担心是对的,他怕是真的跟我和他父亲离了心了!”
半个月后,南昌沈雄到访,厉枭以各种理由不见客,厉绝尘听冯平冯安汇报完,终于走出了房间。
沈长安和沈弦月被抓来北平以后,一直关在阴森恐怖的警署司的大牢里,这牢房终年不见天日,阴暗潮湿,墙壁上长满了青苔,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,还到处都是老鼠和潮虫,它们穿梭于各个角落,甚至还会爬上人的身体。
沈家兄妹从小也是在锦衣玉食中娇生惯养长大的,短短半个多月过去,他们二人已然变得精神恍惚,疯疯癫癫。
厉绝尘和厉远舟来到大牢里,沈弦月被带了上来,也不知道她从哪来的力气,猛地挣脱开狱警束缚,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厉绝尘的面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