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捏着银铃铛,指尖沁出细密汗珠,高鉴宝师那染着朱砂的指甲,正悬停在 “永通泉货” 四字之上。帛书页角的火漆印,好似仍在灼烧周遭空气,散发出一股焦灼气息。宋评委猝然咳嗽起来,旋即用黄铜镇纸稳稳压住卷轴,那翡翠扳指磕在青铜鼎沿,发出一阵尖锐刺耳的颤音,仿若划破了紧张的空气。
“不妨让老夫……”
“且慢!” 我迅速将银铃铛扣在案几的凹陷处,刹那间,磁石阵图陡然停止旋转,好似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骤然定格。我目光坚定,朗声道:“既是铁证,何不拿出来让大家一同鉴赏?” 台下,刘富商正用玉算盘轻快地拨动着银锭,发出清脆声响,他身后两个小厮毕恭毕敬,捧着红绸托盘,正朝着宋评委的席位稳步挪动。
高鉴宝师眼角的褶皱,瞬间聚成一个个幽深的旋涡,满是警惕与不悦。秦师爷攥着烟杆的手背,青筋暴起,犹如一条条盘曲的小蛇,显示出他内心的紧张与不安。
就在我的手指触碰到帛书边缘的瞬间,神秘空间里,二十七枚铜钱毫无征兆地飞速移动,眨眼间拼成了北斗七星的形状。可昨夜在当铺密室,那盏琉璃灯分明映照着南斗六星的纹样,这一差异,如同一记重锤,敲在众人的心间。
“永通泉货始铸于天佑三年。” 我轻轻捻起燃烧的帛角,火星在朱砂批注上肆意跳跃,烫出一个个细小的孔洞。我语气笃定,继续说道:“这枚永通泉货的缺口,依我看,倒像是用景泰蓝的錾刻刀所致……” 话音还未完全落下,青铜鼎兽目中的铜钱猛地射出一道冷冽的光,恰似暗夜流星,将帛书上的 “叁” 字清晰地投影在擂台东侧的铜锣之上。刹那间,台下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惊呼,众人的目光纷纷聚焦在那铜锣之上。
汤瑶昨日替我研磨朱砂时,曾用银簪在宣纸上精心画出同样的星轨图,如今回想起来,历历在目。此刻,磁石阵图毫无预兆地陡然逆转,青铜鼎腹部的饕餮纹仿若苏醒的巨兽,竟开始缓缓吞食燃烧的帛页,灰烬在鼎内逐渐聚成半枚残缺的铜钱形状,诡谲而神秘。
“荒唐!” 秦师爷怒不可遏,手中烟杆重重地敲在紫檀木案上,那翡翠烟嘴不堪重击,瞬间裂开一道道细纹。他气急败坏地叫嚷道:“此乃鉴宝司存档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