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银子拿到了,只要不闹出事来,客栈住谁都行。
再说了,苗疆少年的名声已经传开了,甚至有一些人慕名而来,假装坐在那闲聊,实则是为了一睹澜越的相貌。
掌柜从中挣了不少茶水钱,打算盘都来不及,哪有赶客的想法?
容缈和澜越回了客房,她拿出口脂,“小月亮,要抹一点吗?”
他惯常对她的行为感到迷惑,“不是你用的?”
她走到了他的面前,再次搬出了那句相当好用的话,“还分什么你我?”
澜越:“……”
这还是要分的。
“只抹一点点,会让你看上去更有气色。”
他经不起她一直说,只能应下。
澜越的神情微绷着。
她比他矮,要想给他抹口脂,她必须踮脚,要么就是他低头。
为了双方都省力一些,他坐在了长椅上,高度差分明了些。
澜越的头微微仰着,她的一只手轻轻抵在他的下颌骨处。
从他的角度,能很好地看到她根根分明的睫毛,颤动起来,像是蝴蝶振翅,轻盈又灵动。
她专注地给他“添彩”,她告诉他,他不能乱动,要不然的话,他会变成一只大花猫。
他的视线无处安放,只能落在她的眉眼处。
“好了吗?”
“快了。”
“还没好吗?”
“真的快了。”
“……”
说是抹一点,可她的手停留在他唇上的时间,未免也太久了些。
等她涂好了后,她给他拿来一面铜镜,“看看?”
澜越接过,却是没怎么仔细端详。
他只瞥了一眼,虽然看得不太清楚,但是她似乎很满意。
“怎么样?”
他随意地回道:“不差。”
澜越的眸光落在容缈的唇上,“你不抹?”
他唇角带笑,慢条斯理地搬出他的理由,说:“有气色了,旁人才不会把你认成尸体。”
澜越的想法,很简单。
要抹,就都抹。
不能让他一个人吃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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