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沉默了一瞬,固执道:“别跟着我了。去找她,把她带回来。”
蝴蝶扇了扇翅膀,像是犹豫不决。
“她回不来,你也不用再出现了。”
他害得她不能回中原了。
她还是不喜欢蛊,所以,她才离开他的吧。
那么,便由他的蝴蝶,代他,护她周全。
蝴蝶再停了十来秒后,才飞走,它的身形越来越小,直至异色翅膀融入漆黑的夜色。
今夜无云,亦无月。
澜越病了,他吹了一夜的风,加上蛊虫刚离开他,此时的他,正是身体最虚弱的时候。
可他不进食,不吃药,甚至连一滴水都未进。
他在床榻上躺了一天,从日出到日暮,从月升到月落,他一句话也没有说过,只是缄默不言地盯着竹楼的天顶看,她的衣裳被他放在他的身边,如同她紧紧挨着他睡觉。
彻夜不眠,使得他的眼底泛起了乌青,眼里也有了红血丝,他却浑然不在意一般,等到天亮时,他便出了门。
澜越向邻里借了针线,他要的是最好的、用植物染出来的、天然的红色丝线。
他记得她说过的话,想找一些可以用于交换的物品,但他翻来覆去地找,也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、没有带着她的气息的物品。
她留下来的一切,自然都要被他好好保存,他不可能送给外人。
澜越打了个欠条,他答应来年帮忙采茶,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事情,他都能去做,平日里有需要用到他的地方,也可以尽情使唤他。
他平时和邻里不常打交道,忽然来这么一出,可把人都给吓坏了。
澜越也不解释,他只是道谢,而后拿着针线,回了自己的竹楼,他将房门紧闭,窗子也关上了。
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要去做什么。
再过了一段时间后,古寨里的人都说,澜越疯了。
有传言说,跟他一起来苗疆的女子,即容缈,死了。
貌似是有谁看见澜越在古树边上坐了一夜,他的手里,还拿着她穿的外衣。
容缈大抵是死于蛊虫的,因而,不只是皮肉,连她的骨头,都被蛊啃得干干净净,原本好端端的一个人,而今什么都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