站在那里——郑闻徉。
他身穿一袭黑色长袍,面色阴沉,整个人几乎融入夜色之中。火星的灯火映不进他的眼底,只有冷冷的星光投下些许微光,勾勒出他深邃的眉眼。他站得极远,像是刻意避开了皇宫内的喧嚣,仿佛这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,又仿佛,他从一开始就不属于这里。
木鸢桎停下脚步,沉默地望了他片刻,随即缓步走近,声音平淡,却透着些许深意:“为什么不进去?”
郑闻徉抬起眼睛,沉默地看了他一眼,似乎想说些什么,最后只是苦笑了一声,低头道:“我没有资格。”
他的手指微微收紧,眼底有一抹难以掩饰的愧疚——当初,夏忱亦是为了救他,才死在菱天城的。
那一战,血流成河,炽烈的火焰将城池燃成灰烬,而夏忱亦倒在废墟之中,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襟。他原本可以活着,他原本可以拥有一个完全不同的未来,但他却选择伸出手,将郑闻徉从死亡的边缘拽了回来。
郑闻徉的生命,是夏忱亦用自己的命换来的。
木鸢桎沉默了一瞬,目光幽深地凝视着眼前这个男人,忽然开口问道:“那你为什么不愿意统领泫辜城?”
郑闻徉微微一怔,随后苦笑了一声,抬手按了按额角,语气低哑:“我有什么资格?我拿什么去统领它?”
夜风拂过,长廊上的灯火微微晃动,光影在他的眼底起伏不定。
他低头望着自己的双手,指节微微发白,像是还残留着当年那场战斗的余温。他从废墟中活了下来,活得毫发无伤,可他心里清楚,他早就已经死在那一天。
“你觉得,你不配?”木鸢桎的语气没有波澜,像是在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。
郑闻徉没有回答,他的沉默便是答案。
木鸢桎微微眯起眼睛,目光落在远处杳霭城的夜色里,忽然轻笑了一声,声音低沉:“我们这些活着的人,没有谁是真的‘配’的。”
他收回目光,重新看向郑闻徉,声音带着某种无法抗拒的平静:“泫辜城需要一个真正的人来守护。你欠夏忱亦的,不是愧疚,而是继承他未竟的事业。”
郑闻徉的指尖微微收紧,眼神深处闪过一丝挣扎。
他不愿意接受,可他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