味的走廊。
门外,小混混等千易离开,立刻长舒一口气,摸出手机,给李哥打电话告状。
得知小混混被千易打了,李哥的第一想法竟然不是替他出头,而是质问:“你是不是说什么不好的东西了?我之前就提醒过你,让你对她客气点,你是怎么做的?”
小混混举着手机,愣在原地:“我……”
李哥稍微放缓了声音:“千易她就是个疯子,当初我带人去找她要钱,她直接一把火烧了半个房子,要和我们同归于尽。后面我有手下看她是个女的,想对她动手动脚,直接被她打进了医院。她做事就像不要命一样,根本不管不顾的……你招惹她干嘛!”
李哥的话里,竟然藏着些许对千易的欣赏。
千易这种能对别人下得去狠手、对自己也狠得下心的女人,李哥很少见到。
因此,他才能留着千易,只是催她还钱。
否则,现在千易不一定流落到什么地方,静静地躺在哪里腐烂。
小混混没料到,他去找李哥告状,反而被骂了一顿。
他只能灰溜溜地挂断电话,捂着还有些疼痛的下体,回家睡觉。
筒子楼的隔音非常差,千易就算回到房间,仍能透过关得严实的窗户,听到小混混的声音。
今晚的月亮很大很圆,所以她没有开灯,就着月光,简单地洗漱完毕。
随后,她脱了外套,向后倒去,躺在床上。
望着斑驳的天花板,闻着一直在鼻尖萦绕的油腻味道,千易脸上难得露出几分脆弱的茫然。
她抬起手臂,摸到一个倒放着的相框。
相框里,一对中年男女,和一个小女孩,三人站在一起,正对着镜头。
三个人都耷拉着脸,看起来不太开心。
这是千易的父母,和她。
他们三人仅存的一张合照。
还是好心邻居免费给他们拍的。
盯着一家三口的相框,千易的眼神落在那对中年男女身上。
她用力捏紧相框,似乎想通过这个动作,把相框里的人捏碎。
但在相框边缘硌到她手时,千易反应过来,连忙重新把相框倒扣着放在床头柜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