千易没有理会王正的任何发言。
不管他说什么，都不过是困兽之斗罢了。
千易敛下眸子，举起手中的厚木板。
……
王正软绵绵地倒在车边。
千易的力气很大，因为出手后，一击致命。
王正的尸体，外表还算整洁。
只有额头处，隐约有血迹不断渗出。
千易扔下手中的厚木板，怔怔地站在原地，盯着王正的尸体发呆。
真要说起来，这是她从小到大，第一次真的杀人。
小时候，她被一群小混混围攻，砖头落在她脑袋上，几乎要把脑浆凿出来。
那是她受过最重的伤。
但千易并不是吃亏的性格。
她拼死夺过他们持的匕首，反手捅了混混头子几刀。
然后她和混混头子一起被送进了急救室。
很可惜，两个人都没死。
甚至没人留下后遗症。
休养几天后，重新过上了能跑能跳的生活。
那是千易最接近死亡的一次。
也是她最接近杀人一次。
但不论如何，她没杀掉对方。
而现在，她真的杀死了人。
千易靠在面包车的车门上，盯着王正。
她的眼睛低垂着，长长的睫毛，细微地颤抖。
即便她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，在出手时也没迟疑。
但心头还是弥漫着浓浓的不安。
“没关系。”千易安慰自己，“我不杀了他，就要被他杀。我是自卫反击。他如果没有威胁到我的安全，我不可能对他出手。”
“而且这是在另一个世界。”千易继续道，“玩家无法完成任务就会被抹杀，做任务时，稍微不注意也会被怪物杀死。四处都是危险……我就算杀了他，也是符合‘公路游戏’规则的。”
思索了几分钟后，千易伸手抹了把脸。
反正人都已经杀了。
就算再后悔不安也没用。
现在应该做的，是确保自身的安全。
想到这里，千易拿出手机，熟练地点开“啾啾代驾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