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没事,药……”叶小七喃喃出声。
程峻猛然醒悟,赶忙从肩上卸下包裹,手忙脚乱的翻出治内伤的药膏。
“先把我扶起来……再用药,泡冰水太久……不行……”叶小七大脑是清醒的,但眼睛始终无法完全睁开,脑袋也支撑不起来,整个人软绵绵,实在没力气。
余晖也顾不上了,冲上去,三个男人一起把叶小七从冰水桶里架起来。
每个人双手所触,都是湿哒哒的刺骨冰寒,泡这么久,不知他是如何撑过来的。
床上有被子,但不可能让他这么湿漉漉躺上去。
程峻刚想动手帮他脱掉身上的衣裳,被余庆拦住:
“大人,还是让主子自己来吧,他这方面有洁癖,不许别人触碰,也不许别人看见他裸露的样子。也许是跟旧时受伤留了疤,嫌丑,不肯示于人前。”
程峻怒爆青筋:“糊涂!这都什么时候了,还忌讳这个?救命要紧!”说着,已经扯掉叶小七身上的腰带。
叶小七吃力的抬手按住程峻的手,他的手很冰,也很轻,让程峻为之一颤。
“大哥,我……自己来……你们……出去……”
程峻手上一顿,欲言又止,但很快被余庆余晖一起,一左一右架出门去,他们还顺带把门给关得严严实实。
程峻苦笑:“你们倒是对他忠心,他说的话,不管合不合理,绝对服从……”
余庆眼神闪烁:“大人错了,我们主子说的话,没有不合理的。”
“命都去了半条,还要自己更衣用药,这是合理?”
“大人,我们主子的事,您不懂。”
余庆眼里的笃定,还有对叶小七无底线的维护,让程峻疑惑。
程峻认识叶小七在他们之前,称兄道弟更在他们前头。
但余庆他们对叶小七的关心已经远远超出寻常人的范畴,甚至更甚于母亲对孩子的无限包容。
“可以了。”屋里传来叶小七轻声的呼唤,声音微弱得像呻吟,大概换个衣服已经用尽了他最后的力气。
余庆刚想动手推门,程峻已经先他破门而入:“小七……”
叶小七冲他惨淡一笑:“还是麻烦到大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