儿子的腿,半途突然定住。
那断腿旁,定定立着一只带血的草蚂蚱,草蚂蚱尾巴须毛又细又长,色彩斑斓,正以诡异的姿态,嘲笑着谁,刺痛了骆鄯的眼。
这草蚂蚱,骆鄯看着着实眼熟,他一定在哪里见过。
在哪里见过?
骆鄯想得头痛欲裂,他不忍触碰那断腿,两手抱头,闭着眼睛,蹲在地上。
这草蚂蚱,到底在哪里见过?
一个混乱的场景一闪而过。
骆鄯猛的睁开眼睛,眼里露出惊恐的神色。
没错,南疆!
就在那场屠杀现场,他扫荡那安府搜刮财物时,在安府不知谁的房间里看到过那样的蚂蚱。
那草蚂蚱放在那些箱子上,被他一手拂到地上,命人将箱子打开,翻找值钱的东西。
草蚂蚱太色彩鲜艳,跟街上卖的普通草蚂蚱不一样,他还多看了两眼,因此,被印在了脑子里。
草蚂蚱出现在这里,意味着什么?是太子让人放的?不可能!太子当年还这样小,他不可能知道这些事。即便知道了,自己父亲也有份,他也断不会掺和。
那是谁?
当年,可是扫荡得特别彻底,没有留一个活口,绝不可能有人知道真相。
鬼?
骆鄯不相信有鬼,真有鬼,他已经死了千百回,他刀下的冤魂可太多了。
到底是谁?
“老爷,不好了老爷……”
外头传来混乱的脚步声。
骆鄯不想去追究又发生了什么,眼前的事,他还没消化掉,外头天塌下来,他也管不了了。
“老爷……”门房气喘吁吁出现在门口:“不好了老爷,宝月阁被人洗劫一空,那边守着的人,也大多被杀了。只留一活口回来报信……”
宝月阁里的宝物不少,占着骆府一半多家产,那是他这些年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家业。
骆鄯缓缓抬头,两眼猩红的瞪着门房:“谁干的?”
门房磕磕巴巴:“说是……对方的人训练有素,像是……像是军营的手段……”
骆鄯惨淡一笑:“喝!果然是太子,除了太子,还有谁能动用军营的人打家劫舍?他到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