带着烟熏火燎味的衣服换下,又打了水给她漱口擦脸。
等意欢缓过劲儿来,又开始凄凄惨惨地哭泣。
高曦月站在门口,对茉心说道:“茉答应,你可不要像隔壁储秀宫一样,失宠了就要死要活的,丢人!”
阿箬模仿她的语气:“丢人!”
高曦月嗔道:“不准学我说话!”
意欢不想管她们,红着眼睛低声念诗:“……而今才道当时错,心绪凄迷。红泪偷垂,满眼春风百事非……”
高曦月打断道:“这是纳兰性德的诗,他是你祖父的兄弟吧。”
阿箬接过话茬,调侃道:“如果他还活着,知道后人念着他的诗自焚,一定拿鸡毛掸子揍你一顿。”
高曦月一惊,瞪大眼睛看着意欢:“作死!本以为储秀宫是意外走水,你居然自焚?”
意欢默默流泪头,不再言语。
容佩神情严肃:“身体发肤受之父母,舒嫔娘娘不在乎自己的身子,不在乎嫔妃自戕祸及母族,也该想一下其他宫。您纵火自焚,秋风助势,大火烧到其他宫殿怎么办。”
“对啊!当你邻居真倒霉,”高曦月越说越怕,“双喜赶紧看看隔壁的火灭了没有!”
荷惜劝道:“主儿,您要活下去,自戕会连累母族的。”
意欢轻轻地摇了摇头,苦笑道:“我的阿玛是皇上重用的侍郎,我死了,皇上不会降罪我的族人,只当是一场意外,储秀宫意欢走水,叶赫那拉·意欢在烈火中焚身而亡。”
这点倒是挺清醒的。
茉心看着意欢的样子,泛起了一丝同情,柔声宽慰道:“既然舒嫔连死都不怕,为什么不活下来呢?皇上对您一定也有愧疚之心,说不定以后会把别人的孩子抱给你养,或者哪天心软,让太医给您调养,诞育子嗣。”
意欢又摇了摇头,这不是孩子的问题,而是爱的问题。
在她眼中,宫里的女人都是俗人,并非真心爱慕皇上。只有她,是为了爱而入宫,为了爱而接近皇帝,为了爱才想诞下皇嗣。
但皇上的无情,让意欢万念皆灰。她想起和皇上初遇,一起看烟花。
意欢觉得,还不如像烟花一样轰轰烈烈燃一次,以后归于寂寥,也能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