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母女二人和乐融融地用过膳,聊了足足三个时辰后,恒娖在太后依依不舍的目光中离开了慈宁宫。
明天科尔沁的使臣厄音珠就要入宫,暂住在和敬公主旧居雨花阁,她想去看看收拾得怎么样了,有没有缺些什么。
刚走到太极殿前,恒娖迎面遇到了弘历的仪仗。
她下意识扭头就想走,却被弘历一声“恒娖妹妹!”喊住了。
恒娖脚步微微一顿,暗暗“啧”了一声,随即恢复了平静。她走到弘历面前,双手交叠额前,屈膝行了一个大礼。
弘历一愣,脸上的笑容僵住了,连忙上前想要扶起她:“恒娖妹妹,你这是做什么?你我兄妹多年未见,不必行大礼。”
恒娖却不着痕迹地避开了弘历的手,语气淡漠:“不,先君臣,后兄妹。恒娖不敢僭越。”
弘历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,他没想到恒娖会如此疏离,心中涌起一股失落。
等恒娖行了大礼站起身,弘历叹息道:“这些年,朕一直惦记你。”
他拿出一个精致的金丝蝈蝈笼子,又道:“你可还记得,这是什么?”
恒娖看着发旧的笼子都快气笑了。这时候拿个破东西出来“考考你”是什么意思?
瞧他的表情该不会是想跟她重温儿时温馨吧?不会吧?
“不记得了。”恒娖声音干涩,移开了视线。
弘历没有察觉到妹妹的不悦,自顾自地感叹道:“怎么会不记得呢,这是你出嫁前送给朕的金丝蝈蝈笼子,你小时候最爱玩的。”
恒娖冷笑道:“身为笼中人,哪里还喜欢玩这种笼中虫,恒娖最近喜欢玩的是西洋枪,皇兄给个几把?”
弘历心想,哪有女人喜欢玩西洋枪的呢?恒娖一定是还在怪他,怪他没有保护好她,所以才故意说反话。
于是,他上前一步,说道:“恒娖,你再看看这个笼子,上面的金叶子还有你的指甲印呢!”
“皇上所言,恒娖真的不记得了……不过,”恒娖发现笼子异样,话音一转,语气温和了些,“是不是笼子的这里,多了一条金丝的缘故,所以我才没印象。”
她指着笼子内侧一处,那里正好突出了一小块金丝线头般的东西